其实那天早上,阿宁比夏予欢醒来的还要早,看着同样侧躺与她面对面的夏予欢。
细碎的刘海从她额角滑落,软软的落下,一如她面对自己时的柔软。
平日里看着有些阴沉的人,除了面对她时惯常嬉皮笑脸,学足了黑眼镜的‘陋习’。
但跟黑眼镜长年累月侵染的滴水不漏不同,阿宁轻易的看透她并非表面那么漫不经心不着调。
夏予欢的长相偏清冷凌厉,看着就不好惹,同时又带着一丝没有后路的怯弱、与跟吴邪同出一辙涉世不深的清澈。
或许冷着脸时还能骗骗像吴邪那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雏鸟,但想要骗过阿宁、胖子这样的老油条,显然是瞬间就能让人窥见她冷脸掩盖下的稚嫩。
可夏予欢跟了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油条师父,还是一个格外会掩饰自己的超级老油条。
于是夏予欢也学会了用嬉笑来掩饰不善言辞、稍显稚嫩的自己,想要跟黑眼镜一样惯会嬉皮笑脸不着调,更别说还有个同样不着调的胖子一直跟夏予欢在一起。
这两人在阿宁看来,简直就是灾难极的反面教材。
把她的阿欢给教的不成样子。
可此时,在睡着之后的夏予欢,却显得格外干净,那是最本真的她,嘴角不会勾着那不伦不类的笑,嘴里也不会说着那些从黑眼镜、胖子那学来的,只因为能逗笑她的调笑话。
她的阿欢啊。
阿宁伸出手,在快要碰到夏予欢脸颊时候又堪堪停住,此刻,她好像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只脚跟踩着的一点点地保持着自己的平衡。
像是下一秒就会跌落,到了最后,阿宁也只敢将手指轻轻触碰到夏予欢的发丝。
她忘不了,在身体已经快扛不住的时候,最后的意志裹挟着她的残躯带着她朝那方靠近。
当时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了天上,散发出盈盈月光。
那月光落在她眼里,很亮很亮,照着脚下的路,却又很暗很暗,已经离她很远。
一路上四周的环境很僻静,听着周围蛙声两三片的时候,阿宁只觉得这条路很长很长,只有她一个人。
直到就要到目的地的时候,看着那盏为她而亮的灯火,却又近乡情怯般停住了脚步。
可她看到了,看到那人来到自己面前,向她而来。
视野里的人影晃动,像是黄昏时的树影,拉得深长,可落在她的眼底却是那样的清晰。
她的过去乏味又单薄,带着满满的血腥气,赋予了她绝不服输、示弱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好在那人懂她,没有迎她,而是看着她艰难的朝对方而去,阿宁没有不满,反而满心熨帖。
她刚想说张嘴说什么,突然觉得脑子晕乎乎的,眼前一黑,落入到温暖柔软的怀抱。
如此软弱无力的自己,需要依靠别人的自己,本该让她深恶痛绝无法接受才是。
可那一瞬间,她却没有一丝不满与惶恐,有的只是满到要溢出来的安心。
本能的动作永远比思绪要更加快,更加诚实,等到阿宁从回忆中抽离时,她感觉到自己进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一如那一刻的温暖。
阿宁将头搁在夏予欢肩膀上,她伸手轻轻环住了夏予欢的腰肢。
那条回家的路还是跟她走的前半截一样寂静无声,可被人抱着前行时,确实前所未有的安心。
栽进去,就栽进去吧。
那时的阿宁一如此刻般放任自己露出自己的柔软、脆弱,埋首在对方肩头。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并没有惊醒信任、熟悉她气息的夏予欢,反倒是带动的发丝将人扰醒。
阿宁下意识的装睡,也因此,得到了夏予欢小心翼翼又不含一丝杂念的抵额。
胆小鬼。
于是阿宁恶趣味的拉住了人,并欣赏够对方的惊慌与羞涩后,在夏予欢的猝不及防中,安静又无声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一瞬间,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阿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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