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的作死

北冥月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心疼她眼中流露出的茫然与悲伤，他想伸手抱住她，最终还是克制的在她头上轻轻揉搓了番。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问这么傻的问题？”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搓着，带着温热触碰她的发顶，聂晞轻仰着头看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的，除非这个人最爱的是他自己。”

聂晞被他这话说的更加的难受，她现在不敢肯定莫离到底喜欢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是喜欢占有这具身体的她。她想去问莫离，可是得到答案之后呢？被人当成怪物，过着苟且的生活？

聂晞低垂眼眸，那一瞬掩住所有难过，傲娇的轻哼道：“哼，我不傻！”那话说的好似先前难受的不是她一般。

北冥月也不惜得与她说这些，只是掐了下她的脸蛋，“得了，走吧，我衣服都还没换呢，湿哒哒的怪不好受。”

此时，聂晞才注意到，北冥月全身湿着与自己聊天，而自己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才算真的回过神来。

换好衣服后，宴会刚巧开始。

莫离早已坐在位置上等她，见她步入游园，立即起身迎上她，“走！”众臣看着他们二人，总算是明白刚刚为何与六王爷打招呼人家爱搭不理的，感情人家是在寻找六王妃。

想着先前在宫门口的待遇，他们也不觉得这是什么稀奇的事。

聂晞任由莫离拉着自己，她落后半步看着他的背影。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成亲那日的欢喜，对面的新娘不是她。牵着他的手看夕阳西落，雪漫山头的也不是她。

那人就好像一个替代品，却在他心中又活出了别样的风采，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她自己，她用行动告诉这莫离，她不可能是替代品。

现在的她又是怎样的存在？替生者？往灵人？亦或者是度魂船？

替生者，替亡人生还；往灵人，寻魂者生愿；度魂船，渡无憾者离人事。

她都不是。

聂晞深吸气，觉得自己是真的过的太清闲了，怎么就会想着这么些无聊的事，明明，她最讨厌的就是迷茫和未知。

“莫离，”她喊住莫离，莫离疑惑回头看着她，等着她下文，聂晞在看到他的眼后，竟不知该如何说，只能轻笑摇头道，“没什么。”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莫离很是有耐心的又带着些无奈的将人拉近，“我们是夫妻，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无需顾忌。”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情绪掩藏的很蹩脚。

她的心中瞬间晴朗，“嗯！”

是啊，那不过是曾经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新的篇章，他喜欢的是她，这便足够了，又何必最求更多？

他们的故事才开始，怎可就这般结束？

“傻子。”莫离笑骂道，没再说什么，拉着人便回到座位，“我不是傻子。”聂晞沉默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她拿起糕点放置在莫离嘴边，待他犹豫一小会张嘴就要吃时，又快速缩回手，将糕点整个吃下。

那得意的模样，引得莫离看向她粉嫩的唇畔，喉结轻微滚动，眼睛一瞬不离的看着她，好似饿久了的狼看到只闯入视线的小白兔，想将其吞入腹中。

聂晞知道，若不是现场有人，她会知道什么叫做有情的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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