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棘手,该如何探查?他又不肯说,线索也断了,若是挪交慎刑司,免不了受点刑法,要是撑不住死了也正常。那又该如何?”伦王皱着眉头脸色难看。
容嫔脸色一冷:“这个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就不信了,他有天大的本事,做的事情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此时,外面的宫女已经搬了炭火进来,又红又亮的炭火看上去既温暖又骇人。
一桶的炭火摆在那人的面前,他也不曾眨一下眼睛,就像是周围的东西都和他无关,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地面。
“巧巧,把炭火往他的嘴里灌去,他不是不肯说么,那就永远都不要说好了。”容嫔威逼恐吓,语气有种让人抗拒不了的坚决。
那个太监脸色仅仅是一变,很快便如壮士断腕一般抬起了头,咬紧牙关,俨然已经视死如归。
“容娘娘,好不容易抓到的凶手,若是这样把他的嘴烫伤了,这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帮了他么?”伦王想了想,这种做法着实不妥,还是劝阻道。
说的也是,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这个太监说出实话来么?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容嫔看向了伦王。
伦王想了想:“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棘手,既然这个太监打死都不会说出幕后主使,那他总要和幕后主使进行沟通,我们只需把这件事情扬到外面去,谁的反应最大,谁会来救他,岂不是就知道了?”
底下的太监听完他的话,突然间大叫起来:“没人会来救我,你们杀了我好了,就算查,你们也查不到什么东西的!”
他这一句话,胜过十句话,这么激动地表达没有人会来救他,那就证明了那个人一定会来救他。
容嫔和伦王对视一眼,目的就此达到。
“来人,把他关押起来,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次日就是择亲晚宴。
经过三天时间的沉淀,萧长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平静了。
今日无疑就是她的一场战斗,输赢都在今天,但是,不论是输还是赢,她的目的可能都达不到了。
“公主,您今日想梳一个怎样的发髻?”赛月执着木梳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梳着。
乌黑的长发及腰,柔顺软滑,梳起来毫不费力。
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这张自己熟悉的容貌,在他人眼里却是陌生得从来没有见过。
梳怎样的发髻,又能改变什么?
“平常怎么梳,今日就怎么梳,不要把今天当成特殊的日子,和平日没什么两样。”萧长歌说。
赛月点了头,立即将她的头发卷成一个稍歪的发髻,如同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背后,头上插着几个平日里戴的玉饰,显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纯脱俗。
“走吧。”
萧长歌缓缓起身,外面的灯笼高挂,明亮的灯笼展现着迷人的光彩,看在萧长歌的眼里,倒是有些沉寂。
行宫不断传出太监的声音。
“太子到。”
“冀王到。”
“容嫔到。”
……
萧长歌进门时,里面的人已经黑压压地坐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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