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3 腾蛇

秦念瑶躺在床上，嘴里轻轻地呢喃：“是我太软弱了。”

她平静地看着突然黑下来的梦境，如果站在悬崖边凝视深渊会让人恐怖的话，那么置身于这样寂静浓稠的黑暗，更会让人窒息。

但秦念瑶没有，相反，她觉得很平静而安全。这片黑暗里没有随时挥来的鞭子，没有滚烫的牛奶，也没有锋利的刀尖。她抱膝漂浮在半空，像是回到了母体。

直到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想不想不再被欺负？”

她没有动，静静地等候它的下文。

“你一直期待有人来保护你，是谁？”它恶意地笑声传来。

“是丢下你不管的母亲？还是动不动毒打你的父亲？你指望他们能想起曾今对你的疼爱，还是期盼他们能改过自新？”

秦念瑶紧紧地咬住牙关，十指交缠牢牢抱住自己的双腿，面埋在膝盖里不动弹。

“你的妥协和退让，有换来别人的善良吗？”

秦念瑶的泪水打湿了膝盖。那声音微微顿了顿，过了一会才继续传来。

“我曾今和你一样，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到后来......哼，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能保护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秦念瑶睁着眼睛，静静地看向黑暗。那声音带了一些蛊惑：“只要你拥有了力量，你就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秦念瑶：“你能给我力量？你的条件是什么。”

那声音道：“我要你，吸收这个世界的力量，为我所用。”

秦念瑶：“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声音中透露着笑意：“你不用担心，我不在这个世界，也不会来到这里。我只是将分神投射在这里，用这个世界的力量帮助我修炼。用你们的话来说，算是平行世界的一个投影。至于我的名字——“

它微微拖长了语调，漫不经心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我叫——天欢。”

梦境如电影，再次秦念瑶眼前徐徐展开。

她站在满是鲜血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那是她刚刚完成的“杰作”。

她的心跳得飞快，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满足。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的浓雾般的黑色随着她的心意慢慢褪去。

那个梦境中自称是天欢的人说她来自腾蛇一族，他们的天赋强大非常，不仅可以飞天遁地，还有强大的吞噬能力。只要她努力提升，总有一天会强大到可以吞噬这世界上的一切。

她看看躺在房间正中的两人，她的父亲，那个曾经用鞭子将她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现在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眼睛因为惊讶可恐惧瞪得如铜铃般，仿佛在死前还无法相信这一切，无法相信一向软弱可欺的女儿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他的身上布满了鞭痕，那是秦梦瑶用同样的鞭子，一鞭鞭还给他的礼物。她记得每一鞭落下时，父亲那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成了她此刻最美妙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