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吟线13 (2-1)

和回江府的感觉很不一样，虽然只是一处小小的宅子，却因为有了在乎的人，这小宅子也不再只是一个住人的屋子而是成了有着昏黄灯火的家。

娘在自己的小佛堂念经，这是她每日雷打不动的习惯，我回房却看到了两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两人笑着俯身，脆生生的喊着：姑娘，您回来了！

  “这又过了一年，要玩笑来说，可真是一年都没见到姑娘了！”

  “姑娘一惊及笄了，大姑娘了。”

  “你们···可是老祖宗让你们来探望我的？”

  “姑娘，是老夫人让我们来的，我们的卖身契，等姑娘出嫁，老夫人会一起送来的。”

  “往后，我们又可以陪着姑娘了！”

  “卖身契？一并送来？老祖宗让你们来的？”

  “不过十来日没见，姑娘竟然变笨了，横竖以后我和墨画又可以伺候姑娘了！姑娘可开心？”

  “老夫人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姑娘，便吩咐了我和知书还是来贴身伺候姑娘，往后我们也不再是江府的家奴，而是随着姑娘，姑娘去哪，我们便去哪，老夫人还让我转告姑娘，莫怪她，她也很多身不由己，很多无可奈何，虽然教导姑娘的那一两月，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对姑娘的喜爱也是真心的。”

  “老夫人对姑娘肯定是喜爱的，不然也不会舍得把我和墨画给姑娘啦。”

  我忍不住笑了：“知书这话可夸了好多人，当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我又想起了老夫人曾说过的那些话：“我知道，对于她来说，家族重于一切，甚至重于她自己的命，我虽无法认同这种想法，但是不代表我不能体谅和理解。”

  我的语气放缓，对着两人笑了：“奶奶对我的用心良苦和照顾，我自然都知道，我猜奶奶是将你们两个人给我，做一份好大的及笄礼吧，只可惜啊，我非风流公子，倒是可惜了两位美人了。”

  知书嚷道：“姑娘好厉害，居然知道我们是为了及笄来的，老夫人说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个便是姑娘的人了。”

  墨画望了我一眼，眼神却清浅透彻多了：“原来姑娘离了江府，整个人都有活力多了。”她说的话依旧的通透，眼神却少了几分过去的探究和深沉，盛满的是能让人一眼看清的诚恳和真心。

  一个俏皮活泼，一个冷静睿智，这两人的栽培，定是花了老夫人不少心思吧，却在兰馨死之后，将两人送给了江婧年，此时此刻又将她们送出了江府，这是江老夫人对江婧年，对于我还是有真情的。

  江老夫人，你的情，我承了，在您百年之后，依着江瑞卿，这江府怕是再难攀登，便是不倒退些已经是祖上保佑了，若有一日，我有力定不会袖手旁观，我对江府没有怨和恨，也许是因为我对其他人根本没有感情吧，本就是鸠占鹊巢，他们对我的态度我是毫不在意，顶多也就是为前身的江婧年感慨一二分。

  从蛛丝马迹中还有沈展琰的诉说中，我心中多少有数，江婧年并不是骄纵无知之人，那江婧时和江婧月便是再来十来个，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我皱了皱鼻子，轻轻晃头，却想到了江婧时，那个孩子本性是不坏的，若是可以，我当真希望她能离开江府，只是也只能想想罢了，也希望以后能帮她一把，好好一个姑娘，却一次次被人当枪使也挺可怜的。

  “姑娘，你想什么呢，也不说话，也不坐下来吃菜。”

  墨画熟练地斟茶，递给我：“姑娘，以后我们便只认您一个主子，姑娘这么聪明，想必也猜到，在江府，虽然我们是跟着姑娘，但是心还是在老夫人那里的，可从今往后，在我们心中便只有姑娘了。”

  两人目光对视，又一起跪在我面前。

  “求姑娘不让知书为妾。”

  “若是我嫁了个好夫君，吃穿不愁，荣华富贵，当个妾，比起你们伺候别人，不会好太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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