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暖意四起,又听他说起岚之,却又想到一件事,我蹙眉:“岚之她···”
“她在冰棺里,可保百年不坏,你可要去看看她?”
我摇摇头:“我,我要带着她故人的尸体去看她。”
“故人的尸体?在何处?我喊上一些人跟你去取吧,放入那冰棺中,至少能保证尸体不会腐坏。”
我犹豫了片刻:“可是那尸体在威远侯府,我不知怎么弄出来。”
杜衡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沉吟片刻:“好了,我知道了,你莫要伤神,给我几日,我来想办法,你快去找个荷包贴身装着,别让这香味散了去。”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药丸:“为何好端端的送我这些稀罕物。”
“过年那日是你的及笄日,这便是我送给你的及笄礼。”
“你,你如何知道的?”
“洛殊安告诉我的。”
我有些诧异,想必是那风啊,便是那花啊树啊的告诉他的吧。
“江婧年,同是朋友,为何他知道,我却消息不灵通了。”
我微微摇头:“我也不知,许是他自己打听的吧,说起洛殊安,你可发现他有些不同了?”
他点点头:“神智清明了。”
“你不好奇吗?你可是一心向医的,这等好病例,你居然如此淡然?”
他微微一笑,整张脸鲜活了不少:“我把过脉了,身体并无不妥,便是从前有几分痴傻,那时的身体也是健康的,洛殊安这人,我与他相处很轻松,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素来不耐烦和人打交道,和他在一起却不厌烦,眼下他恢复神智,我也是高兴的,我这人,清风明月惯了,并无朋友,若他愿意和我结交,我也愿意多一个朋友,你和洛殊安都是我朋友,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我笑着点点头,心中也是欢喜的,杜衡和洛殊安乍看是不同的人生,实则归根溯源是有些类似的,心思澄澈,只为助人不存恶念,又很是不在乎旁人的议论,这一路走的只为自己的一颗心,往日的洛殊安还有些痴傻,如今神智清明,想来二人会越发投缘,相知恨晚,再闲话了几句,我也不再推辞,收了这份及笄礼。
心中也越发感慨无双情报之全,他有事从哪里探知杜衡为我备下的及笄礼,杜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郑重的望了我一眼,这一眼,我便知,他还是那个风光霁月的杜衡,便是负了他的一片真心,他也是愿意和我做朋友。
我看着杜衡离开的背影,摩挲着手中的药丸,嘴角弯弯,谢谢你们对我的这份情谊,我也不会停下我的脚步,我会继续前进,希望前进的路上,还有你们···
当日午膳过后,我来到了将军府。
我没有进府,只是请人通报了一声,不过片刻,我便见到沈展琰身穿蓝衣从内走出,风起,发丝掠过他的眼角,那一瞬间,我似乎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悲伤。
我轻轻摇头,他会为了什么悲伤呢?
我看着眼前的沈展琰,他的腰杆,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是挺得笔直,即使他身上背负了上一世的辜负也守护了两世的大煜,今日的日头并不烈,我看着他却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连鼻尖都莫名有些发酸,心中也散开丝丝缕缕颤意。
他突然开口:“你···”他只是说了一个字,便什么都不说了。
我行礼:“沈展琰,那日在殿上,谢谢你···”
他盯着我发间的簪子:“江婧年,你及笄了。”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我却听出了叹息,这是怎么了?
我努力扬起笑脸,声音也特意轻快了些:“有没有觉得比以前好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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