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鹿幽幽叹了口气:“我爹住在京城那些年是为了给我娘寻几味药材,那药很是罕见,能治我娘的顽疾,后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爹终于找到了,只是那药也不能根治我娘的病,我爹又耗尽浑身内力,才将我娘的那身病彻底根除了,只可惜我爹最后却一命呜呼,我爹说让我娘以后几十年能过得健康,便是死也知足了。只可惜他用命爱的女子却没有他那么深情,我爹死后半年,我娘就嫁给了城主做小妾。”
“你娘?嫁给城主?”
“城主虽保养得当,却实则已近不惑之年,我娘虽是半老徐娘,却是多情魅惑,略小城主几岁,我爹尸骨未寒,我娘便迫不及待享受荣华富贵,摇身一变变为了小妾。”
“这么说来,从名义上说,城主是你父亲?”
“城主这人很是重男轻女,他的那些儿子他个个器重,只是做他的女儿,即便不是我这般,身上流着他的血,也没什么舒坦日子,要对他的儿子们言听计从,便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而像我这样的人,也是他高抬贵手,许我伺候他,给了我天大的福气了。而我娘,只顾着自己锦衣玉食,亦或是和其他妾室争宠,哪里还记得我爹和我···”
何晓鹿说着这些话,语中没有抱怨和恨意,还挂着一抹笑,却听在耳中,更让人心生怜惜,连我身为女子也忍不住想要呵护她,这样的母亲,如此薄情寡义,又如此纸醉金迷,何晓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也是难为她一个人这些年了。
“何姑娘,你···”
何晓鹿又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江姐姐,你喊我小鹿吧,听着亲切些。”
“小鹿,真是委屈你了。”
她咬了咬下唇:“江姐姐,我不委屈,委屈的是——是我爹,我为我爹不平,为他委屈,他泉下有知,怕也会难以安息吧,他对我娘那般好,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我娘她···”
何晓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也有些发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痛,沈展琰和乐正于渊的脸上也不见了笑意,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轻叹了口气。
何晓鹿见我们的样子,但是很快笑了起来:“你们却愁眉苦脸了,快笑笑,这都没什么的,你看,上天不是又让我遇到沈展琰了吗?我在京城那几年的日子是最让我怀念的,我记得我去京郊的树上摸鸟蛋,烤熟了给清欢吃,每次那丫头都急哄哄的烫着嘴,若是能见到清欢就好了。”
沈展琰抿了抿嘴:“这有何难,再过几个月我们回城,你若愿意,随我们一同回去就能见到清欢了,横竖这西域城,你待着也只有伤心受气,倒不如和我们回去,还能快活些。”
何晓鹿眼里有些惊喜,格外明亮,却还是咬嘴:“罢了,这些等到时候再说吧,昨日因为当值偷偷跑了出来,也没工夫和你说话,这会到有时间了,你们昨日见了城主,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端倪。”
“心机颇深,野心不小。”
“我倒没看出什么有用的,只是觉得这人举手投足虽然很有礼貌,却透着一股虚伪劲儿,不过也无可厚非,他们这等人物,自然是有几分城府,不会见谁都真诚的。”
“他倒是难得这般斯文,怕也是摸不着你们的底细,有几分忌惮,才虚与委蛇,想探探你们的脾气和来意,实则城主这人,性情乖张,往日给他办事的人都是一肚子苦水和怨言,要我说,你们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少与他往来,少招惹他,倒是安全一些,他可没什么风度和气魄,一个不顺眼,下毒下蛊也是不好说的,他曾经有个老部下为他足足卖力十六年,最后也不过是累了想请辞,他当面笑着赏了银钱,背地里却给他下了蛊,这不下告老还乡,中途就暴毙身亡。”
“他若是不愿让部下离去,不准这请辞不也行了,何必应了还去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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