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小鹿的黄衣女子一直都是眉眼带笑,却又不一味的温顺无趣,眉梢眼角还透着些俏皮鲜活,站在城主背后,时不时又填满酒盏,做事很是稳妥,只有我并不喝酒,腹中也不饥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到觉得这个黄衣姑娘有些古怪,她似乎对沈展琰十分留意。
每次见我一直打量着她,她又侧侧头对我甜甜一笑,我也轻轻点头,有些不自在的返回眼神,这一餐饭用了一会子功夫,虽不说什么宾主尽欢,面上倒是看得过去,至于这暗地里,已经是唇枪舌剑,不知战了几个来回了,又客套了几句,城主便送我们回去了。
而本是有些醉意微醺的乐正于渊,转身间,也瞬间十分精神,那带着浅浅笑意的沈展琰也神情沉着,一路回去他们并未多言,我也随在他们身后走去。
回了驿站,我也不假人手,亲自沏了两盏茶给两人,乐正于渊抿了一口,眼睛眯了迷:“沈展琰,你觉得此人如何?”
“不容小觑,藏得很深。”
“这炫耀和危险,自谦和礼让,其中的分寸,他拿捏的丝毫不差,果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无怪乎年纪尚轻,便已是一城之主。”
沈展琰沉吟片刻:“这一年,要小心行事。”
“乐正于渊看向我:“江婧年,你可看出什么?”
“那个穿着黄衣的丫鬟,我看着到觉得不简单,酒席之间,她是不是打量沈展琰,眼神有些探究,我却瞧着并不讨厌,这个姑娘,我虽不能说提防,却觉得有几分门道。”
两人对视一眼,也是微微点头,显然是听进去了,我想开口再说几句时,却被一道身影打断了,那黄衣女子从外疾步闯入:“果真是你!沈展琰!”
便是今日在城主身边伺候的黄奕丫鬟,现如今一脸惊喜的看向沈展琰,我喝乐正于渊面面相觑,更是不解的看向沈展琰。
“姑娘时城主身边的丫鬟,不知是否城主有什么话,托姑娘传话了?”
“小鹿小鹿,呦呦鹿鸣,是我啊!我是何晓鹿!”
我见到沈展琰先是一愣,继而眉头紧皱,最后却是微微张开一脸震惊:“何晓鹿!你居然是小鹿!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之后他看向我和乐正于渊:“这位小鹿姑娘,是我幼时的好友,她的父亲也是我爹年轻时结交的朋友,在京城呆了四五年后就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小鹿了。”
何晓鹿在沈展琰一侧,眉眼弯弯,笑得温婉却又带着几分俏皮,我喝乐正于渊笑着点头,又打了招呼,却又不经意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不再多说什么。
何晓鹿掩嘴轻笑:“先前你们在城主那里用膳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些眼熟,却又不敢肯定是你,后来听城主说你是沈将军,心中好激动,这才在忙完了以后跑过来找你。”
沈展琰面色微沉:“你为何成了伺候城主的丫鬟?你爹不缺银子,小时候你也是穿金戴银,现在怎么却沦落到伺候别人了?你且告诉我,你有什么为难之处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何晓鹿柳眉微蹙,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没什么难处,也没什么委屈,沈展琰,能再见到你已经是上天厚待我了,若是以后还能见到清欢,那才是再无所求了,你今晚好好休息,等明日午膳时,我再来找你,和你好好说说话,我是西域城人,你们既然来了,我也要尽地主之谊,这往后的日子,你们若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
何晓鹿说话很快噼里啪啦说了一串,却听在耳里并不刺耳,反而是爽快悦耳,她的声音脆脆的,又有一些柔情似水的味道,本是两个矛盾的特性却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了,她朝我们挥挥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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