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出行之日,我比约定出发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却远远的看见了一辆宝马雕车,马儿不耐烦的打着响鼻,许是看见我走近,那精壮的车夫侧身对这车内说了几句,那泛着光的帷帐被掀起,于渊的脸,出现在其后,那一抹似笑非笑。
“你说不让我叫你秀王殿下,那我就直呼其名了,乐正于渊,你来的好早——”
“我若来晚了,你如何一路去西域城?”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乔装打扮了一番,你到有几分小聪明,此次出行皆是男子,你若是真做了姑娘打扮,怕也是多了些口舌,上马车吧,再过会,他就该来了。”
我点点头,便弯腰上了他的马车,马车内果然是一应俱全,即便是长途跋涉,有了这个马车,怕也是会苦不到哪去:“我们去西域城,大致需要一月半的路程,我算着,约莫过了半月,你便能出现在沈展琰的眼前了,届时,他想撵你走,也是无力回天了。”
我微笑道谢:“多谢你愿意为我遮掩一二。”
“你愿意真心对我兄弟,我也是乐于助你一臂之力的。”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又挑眉道:“只是这半月,你可就要宿在我的马车上了,沈展琰那小子是不会睡马车的,说什么与众将士共进退,以天为被,以地为铺。”
他微微靠近,声音有些飘乎乎的,带着一丝勾人:“孤男寡女的,你可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王爷府中,绝色数不胜数,我这等没颜色的,最是安全了,再说了,王爷的人品,我还有什么不信的?”
“你这话说得到也讨巧,信我是一回事,你却不怕自己的名声有损?”
“名声?我自不会刻意毁之,但也不刻意求之,我一不靠他吃饭,二不靠他嫁人,我走这一遭,也并无什么绝对的目的和念头,只是想着沈展琰此行,也有因我之故,这一年,若我在京中,反是寝食难安,倒不如同行,凶也好,吉也罢,这心中也能坦荡很多,至于什么男女大防的名声,我倒是左耳进右耳出了,乐正于渊,我这人性子有缺陷,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不按常理出牌,我只是想着人生短短数十载,稍纵即逝,还是过的随心所欲一些,才不枉几十年,若能活得自在又能博得一个好名声自是两全其美,可若是顾着名声苦了自己反倒是本末倒置了。”
我笑语盈盈看向乐正于渊:“乐正于渊,你不也是如此吗?”
他眸中有一抹涟漪散开:“我又如何?”
“你不也是浑不在意名声,只要心中在意之人过得好你便好。”
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低头喝了口茶:“闲话少说些,我们来说说这半月怎么混过去。”
“这个好说,不过是少在沈展琰面前露脸,缩在马车上就好。”
“我便说你是我近日最得宠的侍妾,你闹着要去西域城开眼,我便带你同行,只是沈展琰来着马车时,你就在角落,莫多语,他对于旁的人和事,倒是心粗的很,打打幌子,也是能敷衍过去的。”
乐正于渊轻笑一声,又自顾自的喝茶,不再理会我,只是我觉得,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我,似乎带着几分探究又带着几分提防,我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心中有些自嘲,他堂堂一个王爷,提防我这个小女子做什么?
想着又听到马蹄声,整齐归一,却又觉得车身微震,从帘后探头,看见黄土飞扬,城门处是三百精兵,队首则是一匹高头昂首的白马,白马上端坐的是银盔红披,斜背一柄长枪,脸上是坚毅之色,便是玉面战神——沈展琰是也。
我有些心虚的将头缩了回来,轻咳一声,对着乐正于渊说——他来了。
乐正于渊嘴角微翘,对我点点头,便探身出去,嚷了一声,对着沈展琰招招手,帷幕掀起,有一丝阳光闪过,车身轻晃,一股松柏香在鼻尖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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