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殊安4 清明 (2-1)

宫宴结束，杜衡的马车，带我和洛殊安来了衍香楼，杜衡看向拓跋麒：“无双公子，隔墙有耳否？”

“杜太医是在和我开玩笑？若是让那些探子打探到衍香楼，那我这老板就不必当了。”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洛殊安：“洛公子，收好吧。”

洛殊安抱拳作揖：“谢无双公子。”此时的洛殊安说话温文尔雅，脸上的笑意也是斯文得体，看上去很是清明。

“小呆，你？”

“我这边已经银货两讫，给你们半个时辰，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拓跋麒说完便背着手缓缓踱步而出，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洛殊安收回视线温柔一笑：“阿年，我没有痴傻。”

我隐约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大喜：“我，我···”

“只是这装疯卖傻，可就得装一辈子了，直到皇上驾崩。”

我猛地抬头：“为何！”

“秀王派暗卫送给我们一封信，将皇上的心思剖析给我们看了，洛殊安先知道益州一事，洛家大郎说洛殊安自小就神神叨叨，似乎可以和生灵对话，皇上怀疑洛殊安能神通万物，欲将此等异能之士收为己用，这般二者联合，皇上认为必定战无不胜，天下更是手到擒来，但如此一来必定会民不聊生，战火横飞，此招，装疯卖傻是秀王之计，纵然皇上不全信但也可以解燃眉之急。”

“皇上他···”

“不过是装疯卖傻，这有何难？”

我依然忧心忡忡：“这一装，便不知是几年，还是几十年了。”

“与其要精神奕奕的和那些人打交道，我倒觉得心智不全的日子自在的多，只要在阿年面前，我能一吐心事，能做自己便足够了。”

杜衡脸色有些黯然，看了一眼洛殊安：“殊安，我···”

洛殊安点点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再寻无双公子，我和他还有事要商讨。”他拍了拍我的手又对着杜衡笑了笑便起身出了房门。

杜衡凝视良久：“江婧年，我没有不喜欢你，我还是喜欢你的，也许这就是一辈子——最后一次有机会对你说我的心里话了，那日送行你走向了洛殊安，我便知道了你的选择，我这些天，偶尔在后悔，后悔那时候出手救了洛殊安，不是救了他的命，他的命，我从未后悔救过，我在后悔，他醒来之后与你越来越亲近，我有几次从梦中醒来，梦到他死了，我娶了你，笑得很开心，醒来后确实满身大汗，我难道在盼着他死吗？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楚自己的心，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的好失败，活得好累，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要这疾病痛苦，在我手下化为虚无，可是自从遇到了你，我的日子每一天都不一样了，我记得你曾说过，若是真的爱一个人，便是全世界也比不上她的，我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是不是比全世界都重要，我只知道，若有一株药材，能救全世界的人也能救你，我会救好全世界的人，然后抱着你陪你一辈子，陪你到死的那一天，你死了我便陪你一起死，我是不是很铁石心肠，还是无法为了你去舍弃那些病人。”

“他们心中都有自己爱的那个人，也有人爱着他们，我懦弱，我担心，我不敢想象那些人彼此失去的滋味，就如同我失去你，所以我自私了，我还是选择放弃你，放弃自己，我情愿与你一起死，我怕，我怕为了你放弃世界之后，在之后的日子后悔埋怨你，阿年，世人皆说我妙手回春，但我却医不了自己的心，比起我，洛殊安或许更适合你，而你也选择了他，可是我还是很难受。”

他怔怔的看着我：“阿年，我最终还是没有做到，没有做到你在我心里比任何药材都重要，所以你不要我了，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希望你和洛殊安幸福，携手到老，他是我朋友也是我兄弟，我也很开心他能找到自己的，自己的···”他抱住头，努力让自己身子不要发抖，喃喃自语：“可是我也好恨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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