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兄长,我做的有多失败和不堪,我总觉得你拖累我,却忘记了,我的一言一行也影响着你,我若做对了什么,没有你的功劳,若是做错了什么,家中那些指责便全指向你,我要感谢这次参军,更要感谢沈将军。”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那背影,却看着坚定从容了不少,这是属于一个少年文士的背影,并不宽广也不精壮,却让我看到了希望,或许不用多久,我便能获得这一生一世,第一份没有杂质的亲情,那是一份不求索取不求目的的温暖和关心,和江老夫人对我的栽培和关切又有不同,令人心中更觉温暖,更觉得身后有一个踏实的怀抱供我休憩,哪怕这个怀抱还未足够的宽广,却依然让我心怀慰藉,满心欣喜。
门外,黄色的身影看着这扇门,有些瘦弱的拳头攒的又紧了不少,眉眼有些动容也有坚毅,那是一个少年的眉眼,阳光、奋发,充满了动力,让人看了便觉得,便是大雨滂沱,也有雨过天晴,那个词叫做无限生机,希望满满。
江婧年院子屋顶。
乐正于渊紧紧抱着脊兽:“好了,看完了,可以带我下去了吧。”
沈展琰神色有些不甘:“你怎么知道江家大姑娘知道这件事后,会退避三舍?”
“刚刚江景初不是说了吗?明哲保身,谁愿意惹事上身?”
“江婧年便非要自己揽上,坚持要和江景初一起去坦白。”
乐正于渊笑道:“因为他和江婧年是一母同胞,那份血肉之情,是怎么也无法割舍的。”
“可是那江景初对她并不算太好。”
“即便不是太好,有些东西也不是能抹杀的,你贸然上门想将江婧年弄回去做妾室的时候,他不也心急如焚的奔去找江瑞卿吗?还是那句话,即便是两看生厌,骨子里的那份羁绊是天注定无法改变的。”
沈展琰深深地看向乐正于渊:“于渊,你要记住,你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乐正于渊侧过头,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不一样,也是血肉之躯。”
“你生于皇家,皇位的权利大于一切,莫说是兄弟之情,便是母子也——”
乐正于渊打断:“刚下朝便来江府,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沈展琰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走近几步:“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即便没有血脉牵连,有些羁绊也是断不了的,你是我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我在这世上,就会保你平安,谁要动你,便问问我的长枪答不答应,便是那人,他若想动你,便问问我的千军万马肯不肯。”
乐正于渊轻笑,神情却柔和了不少:“沈展琰,他不会的,还有,你也是我兄弟,虽非亲生,也并无差别。”
沈展琰看着乐正于渊,两人的眼神都是坦坦荡荡,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玉面战神,一个心智似妖,一个战场无敌,均是万民佩服的人中之龙,那份真情叫做兄弟情深。
沈展琰收回目光:“我决定不再针对江婧年了。”
“那个梦里,所见的一切,你都放下了?”
他摇摇头:“谈不上放下,还是心中有芥蒂,只是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个江婧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我设下的这个局,她居然能猜到,也能看透,还能挺身而出,让我对她,颇有些刮目相看。”
“你这目刮得太晚,早在我母后寿辰之时,我便告诉你,此女并非痴迷男女之情,不分是非之人,你却听不进去,一口咬定她水性杨花,乃大恶之人。”
沈展琰轻声:“若不是她帮了清欢···也许这一世我都无法静心看她,谢谢你想到了江婧年,让杜太医去找她。”
乐正于渊嘴角微弯,寒风中,他的笑意让人觉得冬意带暖:“还有,谢谢你日夜兼程,骑马赶至北塞关。”
乐正于渊神色突然恼怒:“不要提那个字!”
“哪个字?”
“就是那个字!那个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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