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太后寿辰2 (3-2)

皇上拍案而起：“好！弹得好！唱的更好，这词是你写的？”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摇摇头：“这词是我父亲在家随口诵出，我觉得很是豁达，便做成了曲。”

皇上看向江瑞卿：“原来江卿家还守着一份宁静和淡泊明志，十分难得啊。看来朕今日偶然发现了一名贤臣啊，江卿家，你这官位，朕要给你提一提了，能者多劳啊。”

我看见江瑞卿先是面露疑惑，随即狂喜，下跪磕谢圣恩。

皇上笑意渐浓：“拓跋越，你觉得弹得如何？”

拓跋越皮笑肉不笑：“大煜果然人才辈出，本王心服口服。”

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小衫已经微微被汗浸湿，十分不舒服，我须得继续端着笑，显然我在这场寿宴上，大出风头，已成为人尽皆知了，只能十分注意仪态妆容，免得让嫉妒之人抓了把柄。

我终究还是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夜宴结束后，我被口谕留在了宫里，明日再回府里，我知皇上并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况且江婧年只不过是个身量不足的小丫头，自然不会出现什么，皇上一眼看中了江婧年的戏码，多半要问问那吉他和镜片的事了。

我随着内侍来了御书房，除了一袭明亮的黄杉，还有一脚素袖撞入眼中。

“民女江婧年见过皇上。”

“免礼，来人啊，赐座。”

宫女将一个核桃木凳放置好，我谢过恩后坐在凳上，微微收腿。

“不必拘礼，你今日可是大煜的功臣。”

而杜衡眼睛熠熠生辉，缓缓流动着专注的情绪：“你和我学医吧。”随后笑意加深，声音却低了，似乎是喃喃自语：“我居然认出了你···”

皇上歪着头，饶有兴趣道：“这倒是头一遭，朕的神医居然愿意收徒弟了。”

“江姑娘，你可愿意和我学医，我以自己医术医德起誓，倾囊相授，绝不私藏。”

我扶额，轻轻叹息：“杜太医，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协议了。”

杜衡眼睛直视着我，带着些执拗：“你有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学医天赋，你竟要如此浪费？你这可谓是——暴殄天物圣所哀！”

我盯着这个超凡脱俗的杜衡，心中略有些不平静，究竟要怎样的境界，怎样的痴迷，才能够心无旁骛，一心只为医学，这样的人，令我敬佩，又让我有些无力招架，心下又升起一缕烦躁。

“江婧年，你这也是福缘深厚，大煜独一无二的圣手愿将一身医术倾囊相授，你还不快快应了。”

听着皇上的话，看着杜衡执着的眼神，我心中的那股烦躁越发明显：“杜太医，你长得这般好看，不去唱戏里的小生，着实暴殄天物，啊，恕我直言，杜太医这等身份，如何去做戏子呢，只是可惜了。”

杜衡蹙眉，略带疑问：“为何我要去做那唱戏的小生？”

“因为你生的貌美，声音又清脆悦耳，这等好的天分，旁人求也求不来，所以我才说可惜。”

皇上笑出声：“好个冰雪聪明的江婧年，果然毫不胆怯。”

“我还是不懂，我一心学医，又岂会稀罕去做旁的什么。”

我抚掌称赞：“杜太医这话说得妙，我深有同感。杜太医心心念念都是学医造福众人，而我江婧年志不在此，心意不牵挂在此，为何仅仅因为我有几分天分，便要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杜衡一时愣住：“可是，可是学医可以救死扶伤，那可是一条条人命···”

“当然，悬壶济世是重要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别的也很重要，没有农夫耕田，我们会饿死，没有巧妇作衣，我们会冻死或晒死，这个世界，所有差事都缺一不可，我们又怎可厚此薄彼，我若喜爱学医，自然会投身岐黄之术，可我不喜欢，纵然勉强我去做，怕也是难有建树。”

“那···那你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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