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我便留下知书,带着墨画去请安了。
墨画生性谨慎,处事得体,带她去请安,万一遇见什么,也有个人圆话。
我借口身子虚弱,让墨画馋着我,随着她的脚步朝着夫人的院子中走去。
我留了些心,看着这一路的风景构造,佳木企划,灼灼入眼,一弯清流,从清水曲径之中潺潺流动,再看岸上,绿树葱郁,在风中摇曳,似要入水嬉戏,放眼远眺,雪墙环湖,院中亭台楼阁,山石点缀,整个院子颇有些仙境风度,虽少了几许花团簇用的雍容华贵,却添了几分绿树翠竹的剔透玲珑,灵动极了。
这江府的格局是下了几分心思的,透着江南的秀美婉转,却又有北方园林的大气蓬勃,素来宅邸的风格构造都是由男子决定的,如此说来,这个江姓的太常寺少卿是个审美眼光都是上上等的人物。
再想到三姑娘房中看似富贵无比的摆设,透着一股股俗气,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这江夫人好厉害的心思,江少卿好清雅之流,三姑娘房中却是俗不可耐,这江少卿即便偶尔去自己三女儿院中坐坐,怕也是被满眼的大红大金晃花了眼,一刻也不愿多呆。
心中对这个江夫人又多了几分提防。
内门的婆子传了话,说夫人请三姑娘进来,外们的小丫鬟忙打开了帘子将我和墨画迎了进来。
一进屋,便看见右边正座上坐着一位妇人,约莫三十岁左右,梳着牡丹头,绾着金累丝嵌珍珠牡丹步摇,身着如意缎绣湘色对襟,通身透着一股华丽的做派,眉目中不经意露出几分风情,倒不让人觉得她时徐娘半老的妇人。
视线微移,左边正座上却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上好的松柏绿缭绫,衬得金色镶边也多了些儒雅,并未用发冠,而是半披半束,更显得几分风度和傲气,脸上虽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应是个傅粉何郎,现今虽约莫不惑之年,却也算得上风度翩翩,倒是个大叔级别的美男子。
想着想着,心中噗嗤一乐,居然连现代词汇都使出来了,看来在现代的那几年,对我影响甚多啊。
江瑞卿见我进来,怒声呵斥:“孽障,做下这等没脸皮的事,让我们也跟着丢人显眼。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竟——小小年纪便无法无天,竟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投湖自尽,哼。要我说,死也别死在府里,仔细脏了府里的湖。”
我被训斥得一阵一阵的,墨画忙上前一步,掐了我的腰,轻声说了句快服软。
被墨画一提醒,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罢了,即以后都是三姑娘了,就当是还她的情,跪一跪她的生父,母亲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便扑倒在地上,原本是想挤出几滴眼泪,回想起我的惨死,和岚之母女,心中更觉凄凉——这眼泪也就愈发的情真意切,之不住的往外流。
“父亲,女儿知错了,往后都改了。请父亲息怒,莫为女儿气坏了身子,那女儿真的是天大的罪过了。”
江瑞卿怒哼:“天大的罪,现如今你捅下的娄子还小了不成。”
江夫人突然开口:“老爷,是我素日教导无方,才骄纵出三丫头这性子,你要训便训我吧,三丫头才醒,身子还弱,不能动气。”
这江夫人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明着劝说,可瞧着江少卿这脸色又沉了些:“不能动气?这个孽障辱没门风,我还不能教导几句?这般打不得、骂不得,动不动就寻死觅活,这是我江瑞卿的女儿,还是我江家动不得的祖宗!”
不得不感慨,江夫人这明帮,暗着却是火上浇油的挑拨使得好啊。
“父亲,女儿这次是真的知错了,女儿平日是纵着夫人疼我,做什么事都没人指责,想着即便是投湖,被家中婆子救上来后,夫人也不会责骂我,父亲也会疼惜我几分,这才——”
江瑞卿眸色晦涩的望了眼江夫人:“你母亲惯来面慈心软,对你多有疼爱,你却这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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