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辞说半天,原青才听到关键词。
朱辞喜欢的人是个太监!
虽说宫里不反对宫女和太监处对食,但是,太监已非正常男人,不能传宗接代,出了宫很多酒楼作坊嫌晦气,都不会招用太监做活,他们几乎举步维艰,受人排挤。极少有宫女愿意一辈子跟着太监搭伙过日子,在宫里搞对食,也不过是公公有权势,公公兜里有银钱,公公长得俊罢了。宫女在宫里十年如一日,生活枯燥乏味,偶尔跟太监来上一段你侬我侬的对食,于她们而言也无可厚非。
可朱辞正值青春妙龄,心思单纯,还不知道人心险恶。等以后她到了出宫的年纪,就可以到外面找个好一点的人家嫁了,现在绝对不能让她误入歧途。
原青愤愤地想,并停下手中的活,一板一眼严肃地对朱辞道。
小辞,外面好男人多得是,一个太监也值得你心心念念吗?原青刚想脱口而出,身后便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冷意,对面的朱辞手上动作飞快,还忙不迭地朝她挤眉弄眼。原青意会忙将话止在喉咙,一气不敢出,低头干活。
浣衣局女官此刻正手持鸡毛掸子,站在原青身后,冷着脸盯着心虚忙活的二人。
……
刘公公自从知道顾涸与新帝之间可能关系匪浅之后,便时不时在顾涸面前献殷勤,在西北廊里亲自为他寻了一间单独的住处,在御花园里也对他多有照顾,专门减着简单轻巧的活给他干。
可才过去三天,刘公公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深刻怀疑。
在一个风雪初停的午后,王公公亲自带人来御花园把顾涸带走。刘公公瞧着一行人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暗想自己飞黄腾达的好日子快要到了。他的美梦持续到晚上戌时,彼时,他刚从附近的茅房回来,才要进屋,便听见他身后响起的开门声。刘公公顿时一个激灵,麻溜地转身躲进屋里,门被轻轻推上,留了条两指宽大小的缝隙。
刘公公十指耙在门后,偷过门缝,目光落在对面,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顾涸的一举一动。
顾涸进了门并没有点灯,片刻后,他抱着个矮木墩子出来,轻轻放在门前的走廊上,紧接着又回屋抱着个酒罐出来。刘公公见他坐在矮墩上,脱了上衣,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总不能是新帝于床笫间不知轻重……刘公公把脑海中的火辣画面摇摇头抹去又回神继续盯着对面的人。
顾涸把外衣褪去,仅着一件白色的中衣。今夜月色正好,月光铺撒在院中,落在积雪上,使得这一方天地异常明亮。由此,顾涸中衣上布满的斑驳血迹也真切的落入刘公公眼底。他拧起眉头,有些不可置信地随着顾涸的动作压着呼吸。
顾涸自里衣上随手扯了块布,用罐里头的冷酒打湿,然后面不改色地搀开衣襟,将湿布压在胸口。刘公公撤回目光,将门彻底合上,靠在门后,身体微微发抖,手脚不自觉地发软。
然而,刘公公缓过神来后,又带着一股不甘,随即往卧室里走,翻箱倒柜间,终于找到他私藏已久的小瓶伤药,他揣着药,匆匆往外走。
顾涸眉眼间透着一丝疲惫,毫不意外刘公公会来找自己,只是此刻他无暇向刘公公行礼。刘公公满不在乎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直皱眉。雪光卷着月色落在顾涸半敞的肩上,玉白细腻的皮肤上红痕显得分外狰狞。几缕细长发丝垂落沿着着锁骨往下贴在伤痕上,染了血,透着艳。
刘公公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在心底暗骂新帝混蛋,而后又拍拍自己的嘴,眼睛左右游移,生怕被夜里的幽魂暗影发觉。
他把袖口中的伤药塞进顾涸怀中,脚步麻溜地准备回房。才走几步,他似想到什么又折返,弯着腰到顾涸跟前,低声道。
“小盒子,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
顾涸捏着掌心里的小瓶子,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眼底涌现出一股悲伤。微风拂过他细碎的额发,刚刚出了层细汗,眼下只显得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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