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晓招紧咬牙关,手中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再松,心中的波澜如同这反复的动作一般起伏不定。良久,他仿佛终于与内心的挣扎达成了某种和解,眼眸深处那抹不甘被一丝无奈所替代,默默地接受了宁步雪的安排。
梅晓招,你到底在清高什么?你已经把自己给卖了!合约上逐字逐句写得十分清楚,每月20万块,那可不是轻易就能拿到的。
自从梅晓招的爸爸去世后,妈妈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追债的人每次来到家里,态度极其恶劣,大有和他们家鱼死网破之势。而他的弟弟,每个月要1千多块的生活费,最近又要交学杂费。梅晓招打工挣来的钱,除了给自身花销之外,还要打回去给妈妈,可这一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宁步雪突然抛出的诱饵实在过于诱人,侮辱人说不上,顶多算是一种病态的报复,这种报复对身处绝境的梅晓招来说求之不得,失之难遇。
不就是睡吗,宁步雪比自己还……
梅晓招突然被自己脑海冒出的想法给吓到。
宁步雪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灰色睡衣,丢给站在沙发旁边的梅晓招。看着梅晓招抱着睡衣走进浴室的背影,他的背影在灯光下微微佝偻着,肩上仿佛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梅晓招磨磨蹭蹭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
宁步雪盘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味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眉眼间的那一颗红色的痣,最近新得愈发红艳,雪肤红痣,好似一幅雪景红梅图。梅晓招换好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宁步雪细密的睫毛扑闪了一下。
“过来。”宁步雪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处,示意梅晓招过来坐着。在宁步雪面前,梅晓招其实只要听到他的命令,大脑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顺从。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签订了合约,名副其实的“情侣”关系。梅晓招很听话地走到沙发前,然后在宁步雪右侧的沙发上坐下。
宁步雪手握吹风机,按了下按钮,“呼呼呼……”,温暖的热风往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间扑洒,他跪坐在沙发上,膝盖贴着梅晓招的大腿外侧,修长的手指缓缓穿梭在乌黑的短发间。梅晓招想要稍稍挪开一点,给两人之间留出一丝空隙。他刚往右边挪开一点点,紧接着宁步雪就贴上来,这次更过分,宁步雪的一条腿直接压在梅晓招大腿上,右手扣着他的右肩,低头在他耳边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也不知是吹风机带来的热气,还是宁步雪说话的气息扑在梅晓招耳朵上,惹得他的耳朵充血红透。他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不敢往宁步雪白皙的膝盖处看,幸好宁步雪给他的睡衣足够宽大,才能避免尴尬。
坐在沙发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梅晓招如坐针毡,他极力克制着想要逃走的冲动。他觉得宁步雪与其给他吹头发,还不如揍他一拳来的痛快些。梅晓招不知道的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宁步雪会有很多种与眼下别无二致折磨他的方法。
只是吹个头发而已。
梅晓招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头发吹好后,宁步雪直接往沙发上一摊,带着一个阳光肆意的笑容命说道。
“我累了。”
梅晓招心头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抱我去床上。”
梅晓招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姿势把宁步雪给抱回卧室的。宁步雪看起来瘦,实则抱起来也轻,他估摸着宁步雪体重顶多在80斤左右,这人性格跳脱,头发却意外的软。宁步雪故意把头埋在梅晓招的脖梗处,柔软的发丝与梅晓招的皮肉触碰,带来一丝丝痒意,肉色的嘴唇堪堪擦过梅晓招颈侧,温热的呼吸令他的神志恍惚,大脑一片空白。
走到床边的时候,宁步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灵机一动,在梅晓招要放他下来时,环着梅晓招脖子的双手,手指互相扣住住,整个人向后一仰,带着梅晓招直接倒在床上。在梅晓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步雪翻身上来压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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