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补习班和按照计划学习,一个假期下来许朝漓是有明显进步的,开学检测的时候,他考了450分,这个成绩虽然在班上依旧垫底,但他还是十分开心。
高三下学期,学校强制要求所有学生参加晚自习,许朝漓也不能例外。可他却非常想立刻告诉郑昕水他成绩进步的事。决定给哥哥一个惊喜,于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就跟班主任请假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他发现门没锁,说明哥哥还没有去授课,便迈着轻快的步伐悄悄的溜进屋里,然后上了二楼径直朝哥哥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前,许朝漓抬手缓缓地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推,门被打开。刹那间,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摇摇头,仿佛试图驱散眼前的景象,不愿相信这一幕的真实性。然而,泪水却不听话地涌出,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床上的二人在许朝漓推门而入的瞬间便大吃一惊。郑昕水的头仍埋在对方的锁骨旁,直到身下的人轻轻推了推他,他才猛然惊醒,急忙从床上坐起身来。他匆忙整理衣衫,扣紧领口的纽扣后,这才敢转过身来。
郑昕水看着站在门口的许朝漓脸色煞白,昨天离开前被他抵在门上亲得红润有光泽的嘴唇此刻变得苍白如纸。许朝漓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在下巴处汇成沉重的水珠。
“郑哥,他谁啊?”
床上躺着的陌生男子十分扫兴,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半坐起身来,用十分不悦的目光打量着许朝漓。郑昕水根本没想到许朝漓会突然从学校回来,他深呼吸移开目光,尽力去忽视许朝漓眼中的绝望,缓缓开口道。
“他……是我弟弟。”
“哦,看他吃惊绝望的神情,我还以为他是郑哥你的情人呢。原来是弟弟啊,弟弟你好,我叫云储一,是一名高三复读生,郑哥是我的家教老师,现在也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谈了两个星期的恋爱了。今天郑哥约我来家里吃饭,现在还没到饭点,所以就来参观一下他的房间,做一些大人之间做的事,弟弟应该懂的,我就不说了。”云储一边说边拢起大开的领口,遮住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挪到郑昕水身边,把脑袋靠在郑昕水肩颈上,脸上尽是娇羞。
云储一的一翻话,跟一把针似的狠狠往许朝漓心口扎。郑昕水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任云储一说着,也未曾出言辩驳。
“弟弟,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跟我说说,我和你哥一起去给你出气。”
许朝漓猛然惊醒般迅速回头,无力的垂着头,那截纤瘦的脖子显得格外突出。他攥起胸口的衣服往脸上胡乱的抹,把泪水给抹去,双肩微微颤抖着。
“弟弟?”
许朝漓没有回答云储一的话,带上门后,他迅速的夺门而出。
许朝漓才跑出去十几分钟,郑昕水便听到附近急救车的尖锐而高亢的警笛声,他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恐慌。云储一才要上手解他的衣扣,就被一手拍开,郑昕水迅速下床地穿好鞋子,飞奔下楼,往外面跑去。
跑到种着榕树的街道上,郑昕水刹住了脚步,路口处有五六个人在帮卖苹果的李叔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苹果。有几个苹果停在血泊里去,李叔装苹果的三轮车坏了一个反光镜,车身上有一条明显的刮痕。
李叔看到了郑昕水红着眼睛,恨恨地怒骂道。
“昕水啊,你怎么不看好你弟弟,让他街道上乱跑,我车开的好好的,他突然从路口跑出来,我车刹都刹不住,就往他身上撞了,人滚了几米远。我的车如果不是跟路边停靠的拖拉机擦身而过,减缓了阻力的话,真会往他身上碾的!等我忙去看他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还流了这么大一滩血,这么大一滩血……我这下摊上大事了!你怎么不看好他,你怎么做哥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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