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务你虽办得干净利落,但时间却超出了一天。白刃堂第一杀手,怎么会瞻前顾后,手到擒来的事也值得让他多活一天?恻隐之心可不适合你。”
朝漓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
“属下知罪,请主人责罚。”
黑衣男子被他那副不欲辩驳坦然请罪的样子惹得哑然失笑。
“我要的是一把刃,而非一颗柔软的心,朝漓你我的手已经沾满了血迹,除了和我一路走到黑,你别无选择。既然想要请罪,那便拿出你请罪的态度来。”朝漓被呛了一下,咳声不断。黑衣男子就喜欢看他这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好似一朵被人放在手心里反复揉捻的山茶花。
朝漓对他是忠诚的,即使这对他来说是件折辱的事,但只要是黑衣男子愿意,朝漓从不拒绝。在朝漓这里,主人给无论给的是蜜糖还是砒霜,他都会欣然照收,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是深入骨髓的,无药可救的。
“扶……寂雪。”
扶寂雪浑身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身体僵在那里,眼睛被夜色拢上天地廓然,万物渺小,月寂朗风清,尘与土仿佛就在这一刻定格。自从朝漓被扶寂雪种了情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喊过扶寂雪的名字。可这一次,朝漓却在迷离中呢喃出这三个字来,扶寂雪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来,同时随之而来的恐惧不断充斥着他的内心。
情蛊要失效了吗?
不,不会。
如果情蛊那么容易失效,那么他的母亲何苦多年来屡受折磨,都不愿接受现实呢。
当初扶寂雪和朝漓在白刃堂同为杀手,堂中有只留七人,这七个人的代号分别是金阙,木扬,水月,火渊,终垠,长风,雷喑。在最后一批人里,朝漓是唯一一个里杀出重围的人鱼,堂主为其赐名——长风。
同在白刃堂,扶寂雪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朝漓异于常人的禀赋,他慢慢地接近朝漓,试图拉拢他,让他为己所用。但扶寂雪坚持了十年,也毫无进展,直到他在一次任务中偶然得到了一对情蛊,一只雌蛊和一只雄蛊。
这种情蛊以情为系,被下蛊者只能永远忠爱于另一个持蛊者。
给朝漓种蛊,扶寂雪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场豪赌从一开始便算计。就算扶寂雪没有断袖之癖,他也愿意忍受着厌恶去为朝漓缓解蛊毒之痛。
朝漓自从被种蛊之后便以扶寂雪为主,他们二人共同叛出白刃堂,并一起联手斩杀了白刃堂派来追杀他们的四位高手。白刃堂的危险虽然除去一半,但扶寂雪却不敢松懈,七大杀手之一的金阙还迟迟没有现身,他的武艺虽然在朝漓之下,但金阙擅长诡阵。扶寂雪虽然还没有领教过这诡阵的威力,但也有所耳闻,在楚晋之战中,楚国兵力雄厚,却难敌晋国,损失残重,他们便是在这诡阵中吃了大亏。当务之急唯有除掉金阙,扶寂雪才能除去长久以来的心头大患。
这回扶寂雪来找朝漓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除掉金阙。扶寂雪十分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所有纷乱的思绪他能立即判断清楚并抛却。
“金阙已经在晋国皇都之内现身,你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惜代价杀掉他。金阙此人用阵颇为诡异,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行动。”
“是主人。”
离别之际,扶寂雪从容地将一把珍珠纳入怀中,那晶莹的珠子映射着他的眸光,捡走它们,纯粹是因为它们的美丽令他心动,再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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