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北燕的深冬总是伴随着一场又一场唯美华丽的大雪的,今年的第一场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天地间全被白色所笼罩,万物银装素裹,呈现出一种安静却又妖娆的美丽。
五皇子殿下要与陈太师的掌上明珠成亲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样子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的人都议论纷纷,顾安暗自封锁了消息,要说这偌大的燕京城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唯独顾安娘一个人了,她终究成了最后一个知晓的人,热闹都是别人的,她只剩下了她自己。
若不是她偶然听见了几个小丫头的议论,她恐怕等战北夙与别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都不知道,还傻傻地在相府等着他,等着他说他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地来迎娶她。
顾安娘站在廊下,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嗜骨的寒意从脚尖一直漫延到心脏,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过去问问那几个小丫头她们说的可是真的,腿却是怎么样也挪动不了半步,就木木地看着那几个小丫头因为看到她时惊慌失措地跑开。
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像是被嵌满毛刺的鞭子狠狠地鞭打,疼,无法言喻地疼,侵蚀着思绪,侵蚀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侵蚀着自己每一寸的理智和意识,她就像一个双手被人捆绑得死死的囚犯,那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自己身上,却怎么也逃不来,怎么也挣扎不开。
又或许,就像是深陷泥沼的人,绝望和恐惧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自己最后的知觉,你越是奋力地挣扎就会越陷越深越来越绝望,绝望像潮水一样漫过你的双膝,攀上你的腰际,缠上脖颈,最后漫延到你的唇角,继续往上淹没你的呼吸,淹没你的视线,最后漫过你的头顶,将你整个人都吞没,将你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然后让你仔仔细细一丝一丝地去体会死亡。
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顾安娘不知道在廊下站了多久,最害怕寒冷的她,寒风一阵一阵地从她的脸上吹过,调皮地钻进她的脖子里,钻进她的衣袖里,她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几个小丫头消失的方向,愣在原地。
五皇子要同陈玉娆成婚了?战北夙他要成婚了,开什么玩笑。
顾安娘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也无法形象地去描述,过了许久,她回过神来,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战北夙怎么会娶别人呢,他说过他只会娶自己的,是什么人胡乱散布流言,当真是可恶至极。
战北夙怎么可能会成婚呢?
可是那些小丫头却说得那样的有鼻子有眼的,明日便是战北夙大婚的日子,大婚的地点就选在他的五皇子府。
几个小丫头的话,不足为信,她们说谁不好,偏偏说的对象是战北夙。
顾安娘摇了摇头,抬步走向大厅,想从大厅出府,什么成婚,她才不相信呢,战北夙才不会娶别人呢,他才不会呢!
到底是十七岁的小姑娘,又不曾见过人世险恶,顾安娘是直率的性子,她倒要去看看,这五皇子殿下是什么人明日要娶的是什么人!
顾安娘越想心里越是乱得很,连带着走路也脚下生风,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大厅,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迎面便撞上了向她走来的顾青锋。
顾青锋:安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顾青锋拍了拍顾安娘的肩膀,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她的去路,顾安娘与他错身几次都没能越过他出去。
顾安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拿着一双略显空洞的眸子望着他,望着他这个最疼爱自己最是了解自己的二哥,企图从他平静温润的眼眸中发现点儿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可惜让顾安娘失望了,在她疑惑的目光下,顾青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依旧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顾青锋望着她那疑惑不安又带着试探的眼神,看似不动声色地望着她,实则负于身后的手已经轻轻地扣在了一起,这是顾青锋自小的一个习惯,若是紧张或者是撒谎的时候,两只手的食指便会不由自主地扣在一起,这个小习惯一直伴随了他多年,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连顾安娘也是不知道的,毕竟她大大咧咧的,也没有存了心思去观察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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