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他得护着她啊。
就算她对他冷漠无情到近乎残酷,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护着她,这天底下没有谁可以伤害到她,除非他死,除非他已经不再挡在她身前。
端和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在凤仪宫的后殿散步,宽大的凤袍下,依稀可见隆起的小腹,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是那种在她入宫之后面对着他时不曾露出过的幸福的笑意,她的笑容还是那样明媚温暖,隐隐散发着属于母性的光辉,三千青丝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脑后,举步间是那种闲庭信步的闲适,朱唇不点自红,轻抿间的弧度,她好似从画儿中走出来的仙女儿似的,虽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他却觉得她是那么地倾国倾城,她俨然将自己倾倒了。
他在廊下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想到她似乎出了与他大婚时戴过凤冠,似乎再没有戴过凤冠,她终究是未将自己当成他的皇后,当成北燕的一国之母,她总当自己还是那个肆意妄为的端和。她的心从来没有在这里停留片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即使现在她在自己面前,却与自己相隔甚远,他们之间似乎不只隔着一个四弟,更像是隔了千沟万壑千山万水,任凭他怎样靠近,都无法逾越。
凤袍的裙摆,在干净清冷的地面上拂过,她走得缓慢极了,天儿也渐渐的冷了,北燕的初冬,总是带着让人不适的寒意,而那年的冬天却似乎来得特别地早,南飞的大雁成群结队,黑压压地从灰白的天空上掠过,留下响彻整个天际的悲鸣。
他与她已经四个月未曾相见了,如今他远远地望着她,却有恍若隔世之感。
他终究还是轻轻地走过去,还未靠近她,却被她警觉地发现了,她猛然回头出招凌厉,却被他轻易擒住双手,她本是擅武的女子,在自己初登基之时,也是随他和四弟上过战场的,金戈铁马,英姿飒爽。
她回过头见来人是他,拿一双写满惊愕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感觉到极为震,她愣愣地收回手,
端和皇后:陛下。
先帝燕帝:朕倒是忘了,端和武艺高强。
陛下过来怎么也不让身边儿的人通报,刚才端和皇后:险些伤了陛下。
端和望着他,却是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双手覆在身前,明显刻意地护主她的肚子,有宽大衣摆的遮挡,她的肚子这会儿倒是看得不甚真切。
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让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情绪,嘴角也不可见地轻抿,她是怕他害了她的孩子么?他竟让她用得着这般防范么?他在她心底就是这般不堪,他是那种卑鄙的小人么?
心脏隐隐作痛,像是被人用手紧紧地捏住一样。
他的手中还残留着她指尖传来的凉意,像是冬日里的冰雪,没有一点儿温度。
先帝燕帝:你还伤不了我。
他注意到她对他的称呼俨然改成了陛下,不是无忌哥哥,也不是皇上,颓然地变成了陛下。
端和皇后:端和冒犯了。
她盯着他的眸子,眼底的戒备还是没有消散,何时,她变得这样不信任他了,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先帝燕帝:怎的手这样凉。
他并不在意,自顾自地拉过她的手,她想反抗,他却不容她反抗, 她终究是妥协了任凭他的大掌将自己的双手包裹,源源不断地暖意隔着手掌传向她的双臂,最后漫延到全身,她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输送内力暖身。
先帝燕帝: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你身边儿的丫头呢?小云去了哪里?怎的也不知道给皇后备一个汤婆子暖手?
他的语气不由得放得温柔了,像在责问一个孩子,有像是在哄孩子,她眼中的戒备散去了大半,她抬着眸望着眼前的人,她终究是她的无忌哥哥啊, 还是她记忆里那个温柔如斯的无忌哥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总是喜欢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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