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被翻的凌乱的还有一个包袱,应当是死者的所有物,包袱里有几件衣物,几百两银票和几颗成色一般的珍珠,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却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拥有的。
可见,这死者并非来自寻常人家,也许不是出身名门,怕也是从大户人家里出走出来的人,选在最下等的人字房,死者相当低调,或者是在躲避什么人。
死者大约死于昨夜的后半夜,死者是一剑封喉,死后不久便被人生生将肚子剖开的,里面血肉模糊,五脏六腑依稀可见,鲜血漫延在他躺倒的周围,染红了木制的地板,屋子里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死者被熟人所杀,在出其不意之下,在惊愕之时,没有来得及还手就命丧黄泉,第二种可能便是,杀死死者的人,武功远远高于死者,以压到性的优势瞬间杀死死者,死者同样没有还手之力便死不瞑目。
可是为何在死者死后,还要将其肚子剖开,是单纯的仇杀为了泄愤?还是说,这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容清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仿佛一切都明朗了之后,却又开始走向更复杂的极端,她蹲下身子,仔细看死者被剖开的肚子,皱着眉许久没有说话。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原来就翻腾不安的五脏六腑,越发不安分起来,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出房门,脚步越发的虚浮。
目前死者身份不明,不过拒昨日接待他的店小二陈述,死者是昨日黄昏才风尘仆仆地来东门客栈投驿的,虽然他刻意掩饰了自己说话时字音的重音,还是不难听出,他是从北边儿来的,某些字的化音还残留着些许,客栈里形形色色,平安八大的人见得多了,小二只要一听来人的口音,便可以大致判断出其来自哪里,所以,小二能听出死者是北边儿来的人,并不奇怪。
容清冽扶着门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却没了刚才的那种窒息的感觉。
#李师爷:大人。
李师爷见容清冽脸色不好看,不由得一阵担心。
容清冽:不碍事,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
容清冽挥了挥手,示意衙门的两个仵作可以进去仔细地验尸了,而他自己则退了出来,走到二楼的看台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整条沛县最繁华也是最热闹的主街,昨日灯会最热闹的时候,便是有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杀了人,无一人证,没有一个人听见死者惨叫的声音。
她大概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她觉得自己正在懵懵懂懂地踏入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里,一步一步,直到万劫不复,头顶的烈日,闷热的让她感觉到压抑,感觉到无尽的压迫,幸好有几许掺杂凉意的清风,稍微缓解了她的不适。
容清冽面向长街,扶住栏杆,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倾注到栏杆上,右臂传来的犹如火焚的灼热和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一言不发地立在看台上,面色平常。
陆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她都没有发觉,陆离皱着眉,这才肯定了容清冽的异样。
陆离:公子,若刚才我有心取你性命,此刻你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
鬼医世子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