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清华的人儿,从房间里走出来,依旧被墨玉簪子轻挽的发,在微风里轻轻荡漾,容清冽面色苍白得吓人,若不是桃夭扶着她,恐怕她连简单的站立也站不稳。
凤栖梧倚在栏杆上,望着虚弱无比的容清冽,目光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注意到了她那只颤抖的右手,虽然被她刻意隐在衣袖里,右臂的僵硬和无力却是无法掩藏的。
容清冽:我等不到他醒来了,我还有急事,晚上我会再来。
容清冽回头望了一眼,透过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人,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绵长而又安和的呼吸,她的目光温柔而又充满了眷恋,半晌,复又回头望着凤栖梧。
若不是她的金鸰鸽传来消息,她必是会守着他醒来的。
容清冽的声音里夹杂着沙哑与疲惫,再没有了往日里的清越,今日是她第一次使用术九针法,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还是头一回体会到身体达到极限的感觉,她想起了师父的话,事实终究是将她曾经的骄傲与自负砸得粉碎。
不过她却是愉悦的,无比愉悦,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心满意足的愉悦。
原本她跟师父学习术九针法,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凤栖梧在她平淡的目光里点了点头,容清冽此刻面对他时,眼睛里的平淡,让他觉得震撼而又怪异。
他望着容清冽由桃夭扶着下楼,然后一红一白慢慢地走出他的视线里。
狂妄如他,而此刻,第一次,他开始对一个女子产生敬佩之情。
桃夭:公子,你的身子……
容清冽: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好好休息几日便好了。今日之事,暂时不要让美娘她们知道,省得她们担心,回府也不必提及。
容清冽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到桃夭身上,她对她抱歉地笑笑,又努力站直了身子。
桃夭:奴婢知道了。
桃夭皱着眉。
容清冽:傻丫头,别愁眉苦脸的,总是愁眉苦脸会老得快的,到时候若是陆离不要你了可怎么办?
桃夭:公子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是这副样子,没个正行。
桃夭无奈地摇头。
桃夭:不过,奴婢知道我劝不了你,我只求公子能够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容清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让桃夭为我担心了。
容清冽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像是给她的一种保证。
从祥云客栈出来,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不过是桃夭挽着她的手而已,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容清冽弯起嘴角,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陆离,站在原地等他走近。
陆离:公子,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陆离几乎是将整个沛县的城西都找遍了,所有的青楼,所有的酒肆,所有的医馆,只要是平时容清冽爱去的地方他都去过了,依旧没有找到他,最后在祥云客栈的门口看见容清冽,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激动的,更是感动的。
就差扑过来给容清冽一个大大的熊抱了,当然,他是想熊抱的,不过是容清冽的扇子先敲到了他的头上。
陆离:公子,你怎么又敲我头?
容清冽:你是容府的第一护卫,能不能注意形象。
容清冽强打着精神微笑,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一身风华依旧,白衣在空气里浮动着,阳光下的她,恍若谪仙,一向神经大条的陆离倒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桃夭挽着她胳膊更用力了些,她没好气地瞪了陆离一眼。
陆离被桃夭那一个白眼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又做了什么惹这姑奶奶生气了?
陆离:公子,东门客栈出了一起命案,张捕头还在带着人四处找你去主持大局呢。
容清冽:我已经知道了。
容清冽抬了抬眼皮,目光里闪过一丝冷意,沛县一向太平而且风气极好,连伤人事件也少有,左不过是些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怎的就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在东门客栈,敢在她的沛县杀人,还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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