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如宇文琉觞,其实早在宇文琉棠带人踏进御花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只是继续假寐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包括皇兄为他取了头上挽发的簪子,他也是知晓的,这么多年哪次不是这样,他早都习惯皇兄这样那边儿地宠着他了。
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眼里杀人不眨眼的宇文琉觞,此时就像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孩子。
宇文琉棠的话徐徐回荡在他耳边,宇文琉觞皱着眉从长椅上坐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他那高贵的绛紫色朝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露出了一片纯白的裘衣,朝服皱皱巴巴的,显然是睡觉时不小心压出来的褶皱,一头青丝因着没有束发的玉簪,随意地垂在双肩和后背,宇文琉觞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切,动作带着慵懒和淡淡的疲惫,半天儿才提起神儿抬眼望向面前的宇文琉棠,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迷茫,怎么看怎么无辜。
他的目光转向石桌上那枝静静躺着的白玉簪子,似乎有些懊恼地看着宇文琉棠,说:
宇文琉觞:皇兄怎么的取了我束发的簪子。
宇文琉棠扯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挑了挑眉,淡淡地说道:
#宇文琉觞:若是我晚了一刻,簪子掉到地上磕着碰着,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宇文琉觞:我就说嘛,我在皇兄心里,终究是没有母后的簪子重要的。
宇文琉棠并不打算从长椅上起来,甚至还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依旧懒洋洋,脸上挂着欠扁的笑。
宇文琉觞的容貌与宇文琉棠颇为相似,但是相对于宇文琉觞给人那种清朗干净,宇文琉觞的五官却要显得精致惑人一些,眼角有些微微上挑,一身紫衣不修边幅地挂在他身上,却将他原本就清贵的模样衬托得越发华贵。
宇文琉棠:你自然是比不上母后的簪子。
宇文琉觞:皇弟我好生伤心。
宇文琉觞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幽怨地看着宇文琉棠。
宇文琉棠摇了摇头,对于他这个皇弟啊,他既是无奈又是宠溺,这么多年,该是他将他宠坏了。
宇文琉棠:宇文琉觞,你现在胆儿肥了啊,居然对朕的传召充耳不闻,还跑到朕的御花园里睡大觉,朕不来寻你就见不到你人,是不是朕不罚你你就不知道收敛收敛?
宇文琉棠板着脸,释放出他帝王的威严,深邃地看着吊儿郎当得宇文琉觞。
宇文琉觞:皇兄,你可别吓唬我,我害怕,总的皇兄不是到这儿来寻我了么?你知道我进宫不是待在母后那儿便是这儿了,除此之外我还能去哪里。
宇文琉觞拂了拂衣角,用指尖摸索着那被自己压出来的褶皱,漫不经心地仰着脖子,说不出的闲适安逸。
宇文琉棠:你当真以为皇兄不治你的罪是不是?
宇文琉觞:我倒是想让皇兄你治我的罪呢,最好是一气之下将我打发去边关,省得我见天儿地闷在这都城之内,都快将我无聊死了。
宇文琉棠:你死心吧,放你去边关,到时朕就是下八百道圣旨,你都不会回来,指不定在哪儿去撒欢了,又是几载不归,到时候母后又不饶朕,你想得倒是美,你自由了朕却遭殃了,朕跟你说,莫说母后不同意你离京,就是朕也不会同意的。
宇文琉棠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宇文琉觞,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算计,
宇文琉棠:母后说了,今年一定要为你选一位王妃,好好地管管你,让你收收心,等来年有了孩子,你就不会整日整日地想着往边关跑了。
宇文琉觞没有错过宇文琉棠眼底的那抹算计,脑子一转,便明白了。
宇文琉觞:皇兄,究竟是母后说的还是你说的?
宇文琉棠:自然是母后说的。
宇文琉棠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宇文琉棠:不过是朕向母后提议的。
宇文琉觞:这么说以母后病重的消息将我从边关骗回来,也是皇兄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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