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冽不是没有注意到欧阳子修看清渊的眼神,他微眯着眸子,手中的折扇敲打手掌的频率杂乱无章。
容风:嘿嘿,大哥,你看看这位公子都说我猜对了,你可不许耍赖哦,我这就回去让陆远哥哥将火树银花搬到摘星楼。
容小风一蹦三尺高,不等容清冽发话,就施展轻功窜出去好远。
开玩笑,等大哥反应过来,到时候他想逃也逃不掉了。
容清冽望着容小风的背影一阵无语,合着这个臭小子是把他教给他的轻功用到这上面了,这孩子啊。
他暼了暼身边的容清渊,见他端着明媚的笑意望着自己,只有低低道一句:
容清冽:就你宠他,日后就将他交给你监督着。
容清渊:渊儿定会好好盯着小四的。
周掌柜:大人,小公子呢?这是他的花灯……
客栈掌柜将莲花灯取下来,却未见容风的人影,遂举着莲花灯到容清冽跟前儿,
周掌柜:大人,请大人转交给小公子罢。
多谢掌柜了。
容清冽接过掌柜递来的莲花灯,花灯做工精细,在灯笼摇曳灯光的映衬下,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亭亭玉立,格外娇美,连花瓣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他托着莲花灯,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表情。
那些流淌在血液里的记忆似乎在夜色里快速翻涌着,叫嚣着,大有冲破一切的趋势。
容清冽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底那蠢蠢欲动的思绪,再次抬起眸子,眼里的悲伤早已经被一片清明所取代。
只是他不知道,欧阳子修见他托着莲灯垂眸的样子,见他纤长如玉的双手,却是眸光轻闪。
谁知容清冽却将莲花灯递给了欧阳子修,他的笑容干净又明亮。
欧阳子修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这盏莲花灯,未曾言语,容清冽又将莲灯往前递了一些。
容清冽:这莲灯本就是兄台的,如今,清冽便将此物物归原主,小弟顽劣,本想借机对他有所教诲,谁知他竟然这般顽皮,待清冽回府,定要好好教训他。
容清冽的声音不似一般男子那般富有磁性,不似男子那般醇厚,更不似女子般清灵娇媚,给人一种清越空灵的感觉,仿佛积淀着漫长的岁月,染上岁月厚重的尘埃,不染于世,远离尘俗。
欧阳子修望着站在风光里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竟是说不出的邪气,容清冽,这莲花灯可是你亲手送我的,日后可不许反悔。
容清冽对欧阳子修露出的邪气的笑,略有惊讶,他不知道这样一个清朗如水的也会有邪气的一面。
很多年以后,欧阳子修再次回想起这一幕,再次回想起那个托着莲灯对着自己笑得一脸温暖的人,想起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时,嘴角总会漾起难以掩饰的笑意,眸子里尽是幸福却满藏着遗憾,那个人对着自己温和友好的样子,他终是错过了,是他生生将他'越推越远,直至他们站在对立的一面,直至他们拔剑相向,直至他们恩断义绝永生不复相见。他见到了那抹身影最美的时候,那人的笑容终究成了他最珍贵的东西,终是成了他永世不忘的记忆,若时光能够倒流,他宁愿不做那人眼里的欧阳子修。
若人生只如初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欧阳子修在他干净的眸光里,接过他递来的花灯,
欧阳子修:公子天真可爱,公子也不必重罚他,既然小公子喜欢,这莲灯还是送给小公子罢。
容清冽:家弟野性难训,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便不该拥有,若是当真想要,他便要靠自己争取。
容清冽说完,拱手一礼,欲要离去。
欧阳子修:不属于自己的便不该拥有,若是想要便靠自己争取,子修受教,可是有些人却总是妄想不择手段去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
欧阳子修转身,看向那将欲淡出视线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出口道,
欧阳子修:在下欧阳子修,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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