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宿听到这里,面色倏地一沉,微微抿紧双唇,身子向着秦稳倾了过去,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给后者一种难以抗拒的强烈压迫感,以及无法言喻的危险意味。
一股逼人的寒意从木长宿的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也被冻结了。
秦稳不禁一阵心惊,浑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止不住地发颤。
木长宿冷声问他:“你们为何不送他回森罗宗医治?”
“他、他、他......他说自己无碍的!也有人为他处理了伤势!没有性命之忧!”
木长宿真正是属于那种不怒自威的人,在他的骨子里,天生就流淌着一种凌驾天下、睥睨万物的强势,令秦稳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像一只缩颈寻食的鹌鹑似地,胆怯地缩成一团,丝毫不敢正视木长宿的脸色。
木长宿的心里莫名烦躁,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他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会迁怒于秦稳。
木长宿因此生出一种极为强烈的冲动,他要去找木长归,由着别人处理木长归的伤势,他不放心。
然而,此时又有一个灵秀峰主木栖霞的座下女弟子跑来唤他:“不弃少爷!你快来!赵师兄出事了!整个人就剩一口气了!”
木长宿闻言赶紧起身,医者之心,人命关天,他只得暂时将对木长归的担忧搁在心里。
他一边循着那女弟子的脚步声向着门外走去,一边问道:“哪个赵师兄?”
“赵相寄!”
木长宿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加快了脚步。
女弟子知木长宿双目不能视物,行路不便,伸手想要搀扶木长宿。
木长宿侧身躲开:“你只管带路,我能感应到你的步伐。”
木长宿极为抗拒与陌生人的肢体接触。
女弟子明显面露失落之色,偷偷地瞥一眼木长宿那一张眉目如画的清雅面容,自惭形秽地小声应道:“是......”
在那女弟子的引领之下,木长宿进入了另一间病房。
甫一进门,木长宿便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气。
躺在病床上的赵相寄如一条搁浅在岸上已久的鱼,圆睁着空洞的双眼,呼吸有进无出,已是将死之状。他的面容已被损毁,简直看不出一丝人样,浑身密布大小伤口,血流不止,将身下的被褥浸了个湿透,真教人担心他体内的所有血液都已经流干了。
有两名弟子正奋力地用筷子撬开赵相寄紧咬的牙关,坐在床边的木栖霞则往赵相寄的嘴里猛灌药汤,堪堪吊住了赵相寄的一条命。
所幸还来得及。
木长宿迅速上前,将一只手掌贴在赵相寄的胸口,先以自身的回春血脉之力愈合赵相寄的心脉所遭受到致命创伤,再依次治疗赵相寄的其他大小伤势。
木栖霞等人见木长宿及时赶来,皆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纷纷安静地退至一旁,不敢打扰木长宿。
整个整个治疗的过程持续了将近四个时辰,几乎耗尽了木长宿体内剩余的所有灵力,从上午到傍晚,天色渐渐地黯淡下来。
木长宿察觉到赵相寄的身体状况很诡异,不止是重伤濒死,还有好几股阴邪的灵力或妖力在肆意地侵蚀着后者的体内灵血,甚至有将赵相寄的本源血脉异化的征兆。
木长宿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尽办法,也没能将赵相寄体内那些阴邪的灵力或妖力清除。
木长宿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棘手的情况,所以他为赵相寄治疗所有的时间,比其他人足足多出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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