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不过三日的南方冬季,天空又被层层叠叠的阴云笼罩。
天色将晚,寒风呼啸的街头,过来的行人一个个缩着脖子,将双手揣进袖子。
木长宿从一家糕点铺子买了一小包桂花酥,便走边吃。
临出门前,木长归怕他冷着,为他披了一件足够保暖的白貂绒毛领的月牙白重绸斗篷。木长归一直记得,木长宿喜穿白衣。
而白衣也有木长宿最相宜,愈发称得他的整个人清雅出尘、白璧无瑕,干净得让人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他走的很慢,虽然他能够感应到包括人类和妖魔在内的所有活物的动静,但却感应不到没有生气的门槛和台阶等障碍。
行人纷纷对他侧目,目露惊艳之色,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这小少爷长得可真俊啊。”
“就是呢,这几日来,我时常见他路过,只可惜了那一双眼睛。”
“小少爷,你还是早些归家去吧,你可能不知,这城里有一个人称美人胭脂的女魔头,歹毒得很,专门掳掠你这般......这般——”一个五大三粗、粗衣步履的汉子,立在路边,不远不近地朝着木长宿喊道。
汉子黝黑的脸庞微微胀红,他明知木长宿双目失明,却依然不敢直视木长宿,即使不被木长宿发现,他也认为那是一种亵渎。
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人,好看得让识字不多的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加以形容。
这样的人,但凡看一眼,便像是做了一场教人沉溺的美梦。若是靠得太近,梦就醒了。
“多谢。”木长宿朝着汉子微微一笑,音色冷淡,随后转身离去。
却教那汉子一怔,心中也莫名一痛。
命里相遇的某些人,注定是昙花一现,一期一会,再也不见。
汉子原本忧心木长宿双眼不能视物,想要上前搀扶木长宿,为木长宿引路。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年在田间劳作的粗糙双手,指甲缝里还藏污纳垢。他蹙着眉头,有些焦躁地抠起了指甲缝里的污垢,过于用力,以至于将指甲盖都抠破了,渗出血来。
当他再抬起头时,人来人往的街头,已不见了那一抹不染纤尘的白色身影。
而在另一条长街上,有意无意地,木长宿与一个醉醺醺地青年男子撞了个满怀。
两人相撞,那身形比木长宿健硕了许多的青年男子踉跄着后退几步,而木长宿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瞎了眼?不看路啊!”青年男子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对木长宿吼道。
随后青年男子眯着双眼看向木长宿,先是一愣,小声嘟喃着:“还真是个瞎子。”
青年男子的目光在木长宿的白皙面容上反复流连,他越看,眼底便生出越多轻佻的兴味。
他浪荡不羁地笑着,晃晃悠悠地走到木长宿的身前,伸手欲揽木长宿的肩膀:“小哥,相逢即是缘,天寒地冻的,不如陪在下喝一杯,暖暖身子?你我把酒言欢,分桃而食,可好?”
木长宿面色一沉,闪身避开青年男子的调戏,教后者伸来的手落了个空。
木长宿转身欲走,青年男子却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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