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一人而为苍生（五）

半夜的时候，依旧酣睡的木长归忽然不安地扭动起了身子，惊醒了木长宿。

黑暗中，木长宿摇醒了木长归：“怎么了？做噩梦？”

木长归半闭着双眼，蹙眉回道：“不是......难受。”

木长宿赶紧为木长归把脉，后者体内的灵力如泛滥的江河一般奔流不息，却并不紊乱。

木长宿有些欣喜：“起来，你要突破修为了。”

随后，衣衫不整的两人自床上坐起，木长宿也顾不得掌灯，对木长归说道：“你即将突破至灵化境，对于修行者而言，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你所能获得的灵化状态，若是具备足够特殊的能力，即使在你日后能够突破至灵域境，与其他灵域境强者对战时，也能够起到决胜的关键作用。就好比我娘戚千仪，当年她与虚妄生对战时，双方都张开了各自的领域，而我娘同时还使用了回春血脉的灵化状态，直击虚妄生的生命本源，才得以将虚妄生重伤至实力大损。我想要助你一臂之力，你信不信我？”

木长归强压下因体内灵力肆意奔涌而狂躁的情绪，勉力地笑着摸了摸木长宿的头：“傻瓜，我怎么会不信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好。”木长宿摸出怀里的乾坤袋，以灵力自其中引出那把金匮小刀，“我需要破开你的心脏，将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道符印，还有我自身的一丝血脉之力，融入你的心脏之中。心脏为灵血本源，如此，你的灵血便会融合一部分的回春血脉，你突破之后，便能获得与我相同的一部分能力。虽然破开心脏会造成致命伤，但只要我掌握好时机，在你还有一线生机之时，将你治愈——”

木长宿的话还没说完，木长归便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将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道符印给了我，若是以后你再陷入生死绝境，你还能拿得出什么保命的手段？”

木长归竟丝毫不担心自己被木长宿破开心脏之后是否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他对木长宿报以绝对的信任，他只担心木长宿将最后的保命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以后遭逢为难该怎么办。

木长宿笑道：“等有一天，你足够强大了，你来保护我啊。”

木长归闻言，心中一震。对啊，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有能力护着弟弟了，而不是总在关键时刻拖累弟弟，就像虚妄生利用自己的安危威胁弟弟；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说不定，自己还能够阻止上五灵宗将弟弟带走。

木长归思及种种，重重点头：“好！”

木长宿便不再多言，伸手拆解木长归胸前的衣衫。当木长宿微凉而柔嫩的手心贴上木长归肌肉结实的胸膛时，本就情绪躁动的木长归浑身一抖，于黑暗之中隐匿着亮光的双眸紧盯着木长宿清雅而模糊的轮廓，呼吸不禁变得粗重。

“持定守静，莫要乱了心神。”木长宿察觉到木长归气息紊乱，出声提醒。

木长归便闭上双眼，静心敛息，不再去看木长宿。可他的脑海中，木长宿的音容笑貌始终挥之不去。虽然这人就在眼前，依旧让他想念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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