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忽衣落倒在木如海的怀中,闭着双眼、不断咳血,气息也逐渐微弱。木如海的一袭淡青色长袍已被忽衣落伤口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浸透,他神色焦急地搂着面无血色的忽衣落,不禁有些乱了方寸。不知道是不是木如海的错觉,他感觉忽衣落的脸还往自己的胸口贴了贴。
沈云眠见此惊变,心中疑虑更甚,她恳切地看向立在身边的木长宿:“长宿,你须得帮姨母一个忙,救治罡风宗主忽衣落。时间紧迫,姨母来不及对你详细解释,但他的生死关乎整个下灵界的大局和平衡!”
木长宿对沈云眠点头,随后走到忽衣落的身边蹲下,剥开忽衣落胸前的层层衣衫,将自己的手掌贴在忽衣落胸膛的伤口处。一片由灵力化作的柔润温和的白光自他的掌心涌出,快速地愈合着忽衣落的伤势。
忽衣落的伤势才恢复了一些,还没有完全痊愈,但已经足够保全性命,他便睁开双眼,轻轻地推开了木长宿,指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那个面目全非的断臂男子,有气无力说道:“先救我儿......他快要不行了。”
木长宿便站起身来,又走到那断臂男子的身边蹲下,一边为其治疗伤势,一边环视了一圈周围众人,问道:“有多少人需要救治?”
沈月眠忙上前回道:“原本重伤濒死的共有七人,再加上忽宗主,就是八人。”
木长宿闻言蹙眉:“我为人治疗伤势依靠的是我自己的血脉之力,需要以灵力为基础。而我的灵力有限,没办法同时救治八个重伤濒死的人,我最多......只能救治四人。”
木长宿的话说的很明白,活四个,死四个。
“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沈月眠十分痛心,神色极是纠结。
木长宿抬眼看她,神色古怪:“你好歹也是灵域境的强者了,就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我又不是不想救,而是我为人治疗伤势时所消耗的灵力和你们战斗时所消耗的灵力是一样的,你灵力耗光了还能继续战斗吗?除非等我体内的灵力再次恢复,但需要一段时间,重伤濒死的人是等不了的。你们最好尽快商量,免得拖下去,都死了。”
“是......我也知道,抱歉。”沈月眠咬了咬牙,转身而去,和三宗的主事人商量去了。
而在场的其他人围观着木长宿救人的举动,俱是目光震惊。他们眼看着原本面目全非、浑身遭受多处致命创伤的忽衣落之子,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层柔润温和的白光之中,那张已被彻底损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之势迅速地生长血管、肌肉和皮肤,竟又恢复成了一个眉目俊朗的翩翩少年,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疤痕,他身上的那些致命创伤也痊愈了。
惊叹声此起彼伏:“原来传闻是真的!”
“这世上竟真有能够起死人、肉白骨的血脉之力!”
“森罗宗......当真有幸哟!”
“听说他是森罗宗的二老爷的小儿子吧?”
“嗯,木二老爷,临深。”
木如渊,字临深,若非嫡系长辈和亲眷,不能当面直呼他人的名讳,只能称字,否则视为大不敬,与骂人无异。
按照沈月眠等三宗主事人商量出来的结果,木长宿又分别救治了一名业火宗门人和一名弱水宗门人。三宗都有人得救,这是一个比较合理而不至于引起其他宗门怨愤的结果。
已经耗光了自身所有灵力的木长宿面白如纸、异常疲惫、手脚无力。他在为伤者诊脉之后,叮嘱旁人,伤者体内还被侵入了不知名的古怪毒素。中毒的人很多,除了几个重伤濒死的修行者之外,那些参与过迷象一役的轻伤修行者也都中了毒,多达近百人,但他已没有心力为伤者解毒。于是灵秀峰主木栖霞便主动挑了这个担子,带着自己座下所有的得力弟子,接手了对所有伤者的后续解毒治疗。
但木长宿依然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一个重伤濒死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躺在担架上,被另一个貌似青年的男子死死地抱在怀里,后者已是泣不成声:“对不住,玉明......是师父对不住你,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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