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摆放了五张偌大的红木圆桌,分为一张主席、四张侧席,诸多的座位上基本都已经坐了人,一些贴身服侍的仆从立在周围。
赵相寄将木长宿引到木如海等长辈们所在主席的一座空位上,自己则退到了旁边晚辈们所在侧席的一座空位上。
木长宿一来,所有人的视线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其中有两道视线格外灼人——木如渊和木长归。
木长宿并不客气,直接落座,只是神色冷漠,谁也不看。
木如海笑着看了看他,扭头对侍立在一旁的仆从说道:“教膳房传菜吧。”
木如海与木长宿客套了一番,说自己是木长宿的大伯。他说的不少,而木长宿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他,从始至终只嗯了一声。
木长宿心想这人可真啰嗦。
木如海本来还想为木长宿介绍一下在座的众人,木长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不必了,人太多,记不住,而且我很快就是要走的。”
木如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道:“跟你娘一个脾气。”
坐在侧席上的晚辈们见状,或十分惊异,或幸灾乐祸,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啊,宗主热脸贴了冷屁股!”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傲气!”
“倒是和二叔长得极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坐在旁边一张侧席上的木长归听到木长宿所说的那句要走,默默地垂下了头,将藏在桌子下的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骨节咔咔作响,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你娘......是因何去世的?”木如渊看着木长宿,微微笑着,目光既欣喜、又哀伤。
木长宿同样冷漠地看一眼木如渊,似乎他看谁都是这样一种冷漠的眼神:“她没有细说,只说是在生我的第二天,元气大伤。未及休养,便在从南方赶回北方的途中,被妖魔袭击,损了根基、落了沉疴。她多年来一直抱恙静养、深居简出,身子早就不行了,只是强撑着,才把我养了这么大。”
明明是教人无比伤怀的过往,木长宿却说的极为轻巧,仿佛那是与他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
但木如渊却因此心中大痛,闭了闭眼:“此事......怨我......那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每年提两次。”
“都是什么时候?怎么说?”木如渊有些紧张,挂在脸上的笑意消了,藏在桌子下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三月二十二,说,木如渊是死骗子;十月十四,说,木如渊是王八蛋。”
木如渊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笑得极其温柔:“原来她都记得。”
十六年前的三月二十二,是他们相遇的日子;十五年前的十月十四,是木长宿出生的日子。
木如渊笑起来的样子有一种暖玉生烟一般的雅正风采,在座的不少人都不由得看呆了,就连一直存心抗拒着他的木长宿也不禁怔了怔,内心被一丝异样的柔软情绪侵入。
但他随即又毫不留情地将那一丝心软清除,语气硬邦邦地开口:“我娘的玉簪呢?给我,我好走人。”
“啊......玉簪啊......我忘了藏在哪里了,要找出来怕是要费些工夫。”木如渊幽幽地回道,
忽然又低笑出声,明显是在使坏。
这让以往熟悉他的人都像是活见了鬼似地瞪大了眼,原来一向性情平淡、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森罗宗木式一族的二老爷,竟然也会作弄人!
“哼!等吃完这顿饭,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找出来。”木长宿拉下了一张稚嫩的小脸。
“哎!他生气的样模样好喜人!”
“是啊、是啊!我好想捏他的脸!”
听到侧席之间传来的那些窃窃私语声,有两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个是木长宿本人,还有一个是木长归。
正在这时,仆从们开始轮流上菜了。
首先是一道由羽蛇和显灵猫合炖的龙凤汤,热气腾腾、异香扑鼻、勾人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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