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来终于有了自己名字的木长宿,眼见木如渊将要昏倒,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接。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狠心,收回了手,站着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木如渊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的沈云眠、木如海、木如澜与木长归等人,见状俱是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然而木如渊状若疯魔的痴迷目光还是深深地烙印在了木长宿的脑海中,他想,木如渊平时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就在刚刚,他所初见的木如渊,分明还是一副平淡、谦和、隐忍、克制的模样,像是天上一片悠然的浮云,又像是林间一缕闲适的轻风。
可是转眼之间,风云变幻,雷霆滚滚的乌云遮蔽了晴空,摧枯拉朽的暴风肆虐了山野。木长宿甚至怀疑,这个叫做木如渊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就要疯了?
自己对木如渊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是一种怎样强烈的情感啊?木长宿从来没有体会过,所以不懂得。
他只觉自己的胸膛里就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湿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窒闷。
因为还没有取回母亲当年遗落在木如渊手中的那一支玉簪,木长宿——虽然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并且极力否认自己的这个姓氏,但他便是还没有完成母亲的遗命,暂时还不能离开森罗宗。
但是不管其他人如何劝说,他都不肯进入森罗宗的山门,执意在山门下等着。
他说:“等木如渊醒来,教他取了玉簪给我,我便走。”
一旁的木长归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盯紧了木长宿。
木长宿身为修为不弱的修行者,直觉本就敏锐,而木长归的目光中所蕴含的情感又过于复杂和强烈,由不得木长宿察觉不到。
他望向木长归,只一眼,又愣住了。
只因为两人同为木如渊之子,虽然同父异母,但毕竟是一父而出,如果说身为弟弟的木长宿与木如渊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么身为哥哥的木长归的长相也与木如渊至少有七分相似,即也与木长宿至少有七分相似。
乍一看,两人宛如双生子,只不过木长归年纪大些,身量高些,看起来也更稳重一些。而两人之间的其他不同,则是木长归的气质一如其父,平淡谦和;木长宿的神态一如其母,清傲冷僻。
木长归看起来虽然也会教人觉得有些疏远,但至少比一眼看上去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木长宿要好相处的多。
“你......要去哪里?”木长归的脸色发白且极其不自然,涩声问道。
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个紫檀木匣,用力到手指骨节发白。
木长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木长归,心想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而且主要是我也根本没想好要去哪里。
于是木长宿索性不搭理。
沈云眠与木如海、木如澜协商了一番,先派几名弟子将依旧昏迷不醒的木如渊抬入宗门内进行治疗,然后又示意所有门人先行离去,剩下的事情交由她来处理。
木如海点了点头,他对于沈云眠这个通达人心又聪慧过人的弟妹一向十分看重且放心,知道对于这件事,不会有人比她处理的更好,于是便带着所有门人返回了山门之中。
而后她走到两兄弟身边,依旧温柔地笑着对木长宿说道:“这是你的哥哥啊,长宿,比你大三岁。你哥叫木长归,字不离。我想,你爹......啊,如渊为你们取的名字,本意就是希望你们兄弟二人此生能够彼此扶持,互为归宿、不离不弃。”
木长归看着木长宿,眼里涌现一丝希冀,以及带着讨好的小心翼翼。
你不要走,你留下来。木长归心里这么想着,却难以启齿。他的性子随了他父亲,沉默寡言,总喜欢藏着一些珍重的心思,轻易不肯说出口。
木长宿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又看了看木长归,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他心想着原来自己还有个哥哥吗?怎么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起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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