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耐烦地瞥他一眼,改了口用文雅的词汇继续骂:
“你口出虚恭!”
推官生气了,瞪着眼睛上下打量我,“从刚才我就纳闷,你这一同来打官司的女子,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下跪?
我说,大明朝还没有正五品给从六品下跪的道理。
正说着,冯保拿来了我的女官服,恭恭敬敬端在头顶。
内廷五品女官服……
十七八岁的年纪……
京城里当街与流氓冲突……
随身带着武艺高超的凶徒……
那推官又惊得站起来,再迟钝也猜到了我是谁!
他的尴尬中带着些惶恐,缓缓坐下后眼珠子乱转,而后想了个不算馊的主意,清了清嗓子对我说:
“既然事涉上官,下官无权干涉,那便请府尹大人定夺吧!”
如此这般便将皮球踢给了顺天府尹。
刘三这混江湖的老地痞,也是有眼力见的。他见推官怂了,先是纳闷,而后又仔细打量我……
等待府尹过堂的一会儿功夫,他与几个衙役拉拉扯扯眉来眼去,不多久便有衙役出了堂去,猜也知道那是给他跑腿送信去了!
果然,没一会儿,一群气势汹汹的地痞压了进来。领头的范二一身绫罗绸缎,手上玩着铁球,目光如炬,一看就不好惹。
他斜眤我一眼,又瞥了张举人一眼,冷冷骂了句:
“看来这位读书人,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张举人本能地抬起扇子防御,躲我身后的脚步着实有些慌……
我这才知道,这个“张狐狸”,那么卖力替我谋划,是因为跟范二有私仇!
那“范二爷”带着一群流氓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呆着,便对那推官说他也有官司要打,接着便让人把那被打残的流氓抬到堂上,流氓的妻儿老小跪了一地,声泪俱下要府尹大人给他们做主……
一旁的张举人没见过这阵势,凑上来责问:
“你可没跟我说把人打残了啊?”
“不就是打残个流氓吗?多大个事儿?安心!”
我会心一笑,总算给方直找了个像样的茬儿!
我懒得看他们唱大戏,自顾自拖走了推官的椅子自己坐,那推官本想制止,却又没有勇气,一腔不满拍了惊堂木,只对底下哭丧的人大吼一句:
“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一群人真惊了,哭丧的留着鼻涕忘了哭丧,磕头的举着手没磕下去,连那见过世面的“范二爷”也不由得瞪了眼……
这场面,不是因为推官的惊堂木,而是因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我!
有人上前来对着那范二耳语了几句,那范二刚才还拽的二五八万,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变颜变色,看看地上躺的、跪着哭的,又看看站着拱火的流氓兄弟……
一个艰难的抉择放在了他面前----
是要脸还是要命?!
作为一个道上混的老泥鳅,范二很精明地认为: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这日顺天府尹不知道忙什么,待到午时还没见着他过堂?
那推官识相,还让衙役跑腿给我们送来午膳茶点,然后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我们围着桌子用餐,看他们哭的哭喊的喊?
冯保乐了,我问他乐什么?
他说:
“跟着督公去书香别院应酬,贵人们都是边看戏边下饭……今天这午膳用的,赶上喝花酒了!”
那张狐狸倒动了恻隐,劝我们别当着人妻儿老小说风凉话,“人都残了,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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