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打那狗皮典仪,还给他说话打着节奏,那狗皮典仪跟着节奏惨叫,此起彼伏,一派西厂黑牢的日常。
我叹口气,说那没事了,接着打!
临走,黑牢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文尚宫,你过来……”
是季德贞,她梳起了头发戴起了簪子,伤未痊愈,却也恢复了些气色。
牢房单间有我给她添置的卧榻被褥和妆奁,怕她气闷,我还让胖丫每日采些花草给她插花瓶里。
近了,她长叹一口气对我说:
“通州漕运码头去堵人,人要被拐出京城必走水路去南边。”
我看着季德贞,她一脸“肝疼”的样子,显然没有从我这获得更多东西的欲望。
“确定吗?你怎么跟我说这个……”
她白我一眼,“那太监没教你?”
方直要想管,还有我什么事儿?我惭愧地笑了笑,只说:
“他……太忙!”
她冷冷一笑,而后望向打人的方向,对我说:
“叫他们动静小点,叫一上午了都,烦人!”
“哦……了解!”
出黑牢之前,吩咐了辛小武把他嘴堵上接着打!
北京城不太平!
我也早就察觉到,京城最近多出一大群游手好闲的青壮年力士。
一打听才知道那是京城被罢黜的官员家里遣散的家丁护院。
今年皇帝为了闭关修仙的事情,已经罢黜了二十几个官员。为首的就有罗状元、赵时春、唐顺之……一群名臣。
官员限期离京,他们遣散的家丁和护院却赖在京城继续找大户。拿着打发给的几两银子,逛赌坊、下馆子、勾栏瓦肆暗娼门子……都能看见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没个正形的家伙。
钱花完了,饭碗没找到,又不肯降低生活标准,很多家伙便干起了偷鸡摸狗甚至拍花子的勾当。
我去找舅舅,本意是借几个人手去通州漕运码头堵人,舅舅连忙拉住我,只问我:
“扎莫啊,你这样子找人,是想找活的还是死的?”
我一愣,“那……必须是活的啊!”
“我跟里共吼,你制了肖像到处说那是西厂要找的人,已经打草惊蛇了。漕运码头是他们唯一的出口,再被你堵死那便会激得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把人杀了丢河里,死无对证,你想过没有?”
看着舅舅严肃的脸,我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蠢笨和低能……
往日做事,只要报上西厂名号,便顺风顺水,这次,我承认我栽了跟头。
舅舅又说:“把漕运码头堵死没错,可那之前你得给他们留条路,让他们不至于走投无路狗急跳墙,才能顺着你留的路自投罗网。”
舅舅说,他已经让门徒悄悄盯着漕运了,目前还没在码头发现那吴巧娘。我该做的,是给拘着吴巧娘的人搭条自投罗网的路……
督公说,把人藏起来无非是想卖个好价钱。京城里喜欢高价买婢,一掷千金的家伙,最出名的就有俩----
一个风流倜傥的成国公朱希中;
另一个,家财万贯的老朋友严世蕃!
这次,我是在解语楼蹲到他的。
他兴冲冲跑来找花魁却看见我笑着跟他打招呼,当即便漏出一脸苦相……
“小姑奶奶,有事儿您只需派人知会一声,孙儿滚着来行吗?您这样容易把人吓出毛病来!”
说归说,还是老样子探头出去吩咐跟班小厮离远点守好了。
“别一脸苦相,你姑父爷爷知道你是个乖巧听话的,派我来请你一起做个局……”
他特别殷勤地跑过来坐下,与我剥好柑橘,乖巧地表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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