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最是个乖顺柔弱的,看不得打打杀杀……
今儿个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不可伤人性命!她贞烈有节,有圣上手书墨宝嘉奖;忠义侠为,才会豁出命去救护金枝玉叶。这样的品性,这样的功德,却让尔等贱婢在主子面前嚼舌根子陷害……”
督公徐徐缓缓喝着他的盖碗茶,语气轻淡,面前一众公主府的奴仆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各自战战兢兢揣测着自己的命运……
才说要给我出气,方直便领了皇帝的旨意,要给永淳公主府做“大扫除”。早起,他特意让冯保翻出那身玄色织锦的蟒袍穿上,高大挺拔的身量配上那身御赐的蟒袍,格外霸气!
见我盯着他看,他便得意地笑,手指刮了我的鼻子,“你夫君好看吗?”
我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口是心非地回了一句:
“也就那样……”
他一把将我拉在怀中,用撒娇的语气警告我:
“刚才那种眼神看我就对了,要是看了别人,我会吃醋的!我吃起醋来可是连我自己都怕!”
这算是情话……
只是我已经悄悄发誓,再也不信他的情话!
他两根手指把我的脸戳出一个嘴角上提的笑容,对我说:
“高兴些,奉旨调教傲慢的朱家大姑子这种事,一定要好好看看,受了委屈,也好让你消气。”
当时的场面,永淳公主和驸马爷接了旨,大气不敢出一口,就这么坐在一边规规矩矩地看着方直“大扫除”……
督公坐着喝茶,奴仆丫鬟老妈子跪了一地。
小火炉上架着锅,锅里烧着水……
怂恿永淳公主登船的,是公主的奶母婆子。她倒是聪明会瞧势头,一双眼睛叽里咕噜乱转,自以为演个苦肉计以退为进这事儿便就能过去。
于是,她拼了老命扇自己耳光:
“老奴没用,老奴该打,公主要登船老奴拦不住……”
方直笑了,“既然没用,那以后就别用了!”
话音刚落,两个厂卫走上前,一个按住奶母婆子,另一个就地割了她舌头放在托盘里示众。
那奶母婆子叫唤着,血流了一地,又有人拿了棉布塞她嘴里给她止血,在场婢仆无不心惊肉跳,有的抱头啜泣,有的两股战战直接尿了。
我别过脸去,说实话,我不爱看!
方直让冯保继续读罪证,这小子倒是脸不改色心不跳,十分淡定:
“五月初一酉时三刻,小厮陈球儿收荣昌赌坊廖老三纹银四两,许其端午伏于西苑外街市,待公主仪仗路过一窥公主真容;
五月初四,辰时,管家婆子陈赖氏于中庭对公主言:
宫中盛传文尚宫得位不正,可于船上挑其错处激其失礼而言于兄嫂……
通房郑氏言:不可令宫中小觑……
五月初五,寅时,小厮陈球儿与周禄儿言:可先登船后告于宫中……”
冯保念着,厂卫手起刀落重复操作,一下子割了十几个个婢仆的舌头,展示一圈后本想全部都进了沸腾的铁锅里。
奈何锅太小,扔不进去的就地喂了狗……
驸马爷擦着汗,把他的头套和假发擦歪了;
永淳公主面色铁青,手帕掩面,几欲作呕。
有人咬着渗血的棉布,爬到公主脚边求救,公主被惊吓得失了皇家体面尖叫起来,得亏被驸马爷拦下……
再看公主,看她从嚣张跋扈到惶惶如丧家之犬,我却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因她和我一样,都是别人棋盘上命不由己的棋子,不自知的鱼饵。
这些被割了舌头满地打滚的婢仆也一样,自以为拿捏了主子,却不知自己才是别人局里推出来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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