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没这么说,帝君心里清楚前因后果!”
高义、黄锦、李彬,都听不下去了,纷纷围上前来呵斥,跪着跟皇帝吵架的,我不是第一个,但绝对是让他们最开眼的那个。
“来人,把这野丫头拖出去杖毙!”
皇帝一声怒吼,东厂的功夫太监便围过来拿我,方直猛然站起身来,还没说一句话,那些奴才便畏缩不敢上前。
高义高公公挡在皇帝面前,冷冷地问了一句:
“河清!你是要抗旨吗?”
河清……这是方直的表字。
方直只是站在那里,额头的鲜血顺着脸流淌,在他的一侧脸上结成了一道长长的痂。他躬身对皇帝说:
“帝君息怒,切莫被这蛮夷丫头气坏身子,方文氏关系利害,杀她恐海防生变。她既与奴婢签了婚书,奴婢便请愿按家法处置,替她领杖!”
皇帝狠狠瞪了我一眼,指着方直对高义说:
“就依他,一百军棍,朕要听见响!”
东厂太监的板子,惯会看主子脸色行事----
要你死三棍就打死;要你生两百棍也打不死。这一百军棍实打实不参假,方直脱了飞鱼服,裸着上身受刑。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方直当着我的面被皇帝打军棍,他面无表情地领着军棍,听不见他喊叫,却能听见他皮开肉绽的声音,那棍子打在他身上,每一响都让我如坐针毡。
皇帝还不消气,在大殿里喊着:“给我用力,没吃饭吗?”
我再也看不下去,发了疯一样冲过去推开棍子,拿身子护住方直,贴着他的耳朵悄悄说:
“杀了他最多诛九族,那之前朝廷还得帮我找到九族,怎么都不亏!”
方直眉目忽然凛冽,“滚!别添乱,东厂的人手上有数,我死不了!”
大殿里黄锦传话吩咐了一句:“接着打,不够数不许停!谁敢阻拦一起打!”
话音刚落,我身上也挨起了棍子,方直怒了,瞪了那行刑太监一眼。那太监也是一脸为难,手上的棍子却没停……
察觉到方直要回身拿我,我死死缠住他,就为了护好他的伤口。
方直叹口气,刚感觉到他在运功蓄力,刑杖便忽然折断,黄锦过来查看了断掉的刑杖,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回身便去殿里,喊着:
“帝君息怒,有天兆!刑杖折断,此乃天兆……”
我还趴在方直的背上,新穿上身的补服被打烂了,应了尚服局女官的那句话----“刚做好又得准备新的”。
挨了棍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方直问我,为什么要冲过来?
为什么呢?是见不得别人被冤枉?见不得别人替我受过?
我不想方直好看的脸上有一道血凝的结痂,便拿出帕子给他擦干净。
方直笑了,他抓着我的手:
“我知道,看见我受刑,你心疼了?”
我想反驳,我才没有心疼,我才不会在乎……
抬眼,却见皇帝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观看,脸上的怒意逐渐平缓,而后多了几分祥和。烈日下,他微睁着眼,正值壮年的人却颓败得如同一个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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