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赤焰火急火燎的从外头赶回来只为到最后一刻依然守在秋绵绵的身旁,让她不再孤独害怕。而另他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仅遗留一张纸条于桌面,窗户微敞,它随之飘飘扬扬,轻拂落地。
赤焰预感到了什么,怀着沉重的心情俯身拾起那张轻薄的纸条,其上端正的只有寥寥几字:自离,保重。
他一时接受不了她独自离去的事实,她还怀着孩子,而且即将临盆,能去哪?可在他转身之后又犹豫了,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信虽一字不提寻觅,但又字字显露无意,她所表达的仅仅是永不再见吧?所以,这是离别信也是诀别信,可,她究竟想做什么?
他失魂落魄的抬着步子走出屋外,扶着墙望眼欲穿,她,兴许会改变主意,回来……
可前方小路慢慢出现的那个端庄粉色身影瞬间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那个面容丝毫未曾改变的妙龄少女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袅袅婷婷向他走来,只是有很明显的一处,她面容无笑,不复当年的娇羞。
“云,云画……?”他下意识向前挪步几许,他是兴奋吗?还是激动?不,似乎都不是,内心深处有一点心酸还夹杂着迷茫,谁让那丫头如此的?
“邻家哥哥。”云画止步在他面前,颔首垂眸去看襁褓里的婴儿,抬头轻笑,“这是绵绵妹妹家的孩子,托我们一同照看她。”
“难道她……”赤焰抬手,眸中满是不忍置信,更不敢说出口心底浮现的那个可怕猜测。
“是,”云画叹息颔首,爱怜的轻抚那个婴孩的脸,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用她的灵魂换回了我,托我们照顾她的孩子,她大概是觉得现今人间不值得了吧。”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这句话赤焰压制在心间,却不曾忍心道出,只是红了眼,颤动的伸出手,哽咽着:“我抱抱她,她的孩子……”
云画点头,轻手轻脚把孩子抱给了他。
赤焰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轻抚孩子的稚嫩脸蛋,一瞬间心如刀绞,这女婴儿,她无疑是与秋绵绵有七分像啊。可是当他的目光转移到她看似熟悉的眉间时,空中的那只手刹那间便顿住了,那鲜红的一点朱砂,和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一模一样,可是配上她也粉粉嫩嫩的脸蛋又有如此像那个少女,倒也不冲突,只是,这对于他来说,多像个笑话啊。
“她,可曾留下什么话?”他合眼不去看她。
“秋家妹妹说,给这个孩子取名为雨蒙,唤秋雨蒙,至于缘由她也不曾细讲,大约是因为秋雨蒙蒙之时来她,以此为称吧,例外,她知道以你的脾性定要恼她,故而让我告诉你一声,不必悲伤,她只是希望自己的死能变得有意义些,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赤焰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笑,难道她不是为了与她朝思暮想的亲哥哥团聚有意而为之吗?一直以来,她都是拿她爹娘当幌子,可是他又何曾揭穿过她,如今她这般,倒是显得他一直以来自作多情,包括所有事物都变得索然无味。
“我知道,你是不愿我回来的,毕竟我也只是你个一个过去的故人罢了。”云画垂眸独自伤神,叹息,“也是,过去都不曾娶我的人,再来一次又如何会多看我一眼呢?”
“云画,”赤焰酝酿许久,才躲闪着眸光,硬着头皮出声,“过去是过去,如今谁都成了过去,我也无话可说,毕竟再做什么也显得有些徒劳无功了,既然绵绵她牺牲了自己,只为换来我们一个平静的生活,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如此阴阳怪气,字字戳心了,不是吗?”
云画颔首轻笑,抬手轻摸那个孩子的小脸,喃喃自语:“倒是沾了她的福分。”
前国师府,长廊两旁檐下摇曳暗灯,秋吾道独自一人拄着拐杖走向庭院,蹒跚脚下的黑影被越拉越长,他形单影只,却不曾顾影自怜,只是在默默扶着拐杖在冰冷的石桌前坐下,遥望星星点点的夜空,垂首只是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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