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国师府奔出,秋绵绵甚是迷茫,她不知该何去何从,晃荡了半天又一次狼狈不堪,流落街头。她根本顾不上凌乱的发丝与脏旧的衣裳,只是颔首护着小腹,只知道那里有她唯一的念想。
走着走着,突然面前响起一身喊叫“绵绵!”有人猛的将她带入他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颤抖的哭着:“绵绵,赤焰哥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没死,你也没死,都没死,真好!”
秋绵绵稍愣,随即推开他,忍泪咬唇摇头:“不,他死了,哥哥他死了,以后我不但没有爹娘了,连哥哥也没了,我,我难过……”
“绵绵!”赤焰瞪着眼睛,摇着她越发瘦弱的双肩,试图让她清醒,“他可是那个为了禁锢你一生自由,不惜杀尽天下的人啊!他连自己未出生的亲生骨肉都下得了手了!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不配为人!你还要为他执迷不悟吗?”
秋绵绵虽内心百感交集,但只是推开他护着肚子低下头轻轻道出一声:“我怀了他的孩子,”看着他震惊的双眸, 她轻笑,摸摸小腹,“这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赤焰傻愣在原地半天,直到她与他擦肩而过之时,才下定决心出声:“可他没有父亲,我愿意与你共同养育他长大好吗?”
秋绵绵摇摇头,回首垂眸:“不,我虽然知道他回不来了,但是如果让他的孩子认别人为父,他肯定是会不高兴的,所以……”
赤焰快步上前拉过她的手,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还是仅仅为内心的想法,哽咽相劝:“依你的身体,你的性子,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是抚养一个哭闹不休的婴孩了,别逞强了好吗?跟我回去,我不会让你的孩子认……我这个贼作父,但是我会保证他平安长大。”
秋绵绵咬唇颔首,抹泪哽咽:“可你真心喜欢的人是云画啊,不应该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我。”
赤焰只是摇头,把她抱入了怀里,沉默流泪不语。
夏天悄悄溜走,秋天也抬步离去,冬天姗姗来迟,带来了首场大雪,那时透明的“银花”漫天飞舞,把木屋内所有的景物都铺上了一层银霜,在午后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冷风萧瑟,唯有燃着火炉的屋内才是最温暖的。
秋绵绵垂眸靠坐在床头冥想,身上裹着厚厚一层的棉被,一言不发,却还是不动声色把床沿那人试图替她握暖的双手抽出,偏头轻咳一阵。
“喝点水吧。”赤焰顾不上其他,连忙倾身送上倒好的茶水。
秋绵绵接过,只是垂眸颤着弯长的睫毛轻抿一口,放回桌上疲惫开口:“赤焰哥哥,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赤焰一愣,继续苦口婆心劝说:“可是外面现在乱的很,朝廷动荡不安,而且居心叵测的歹人有多,我怕……”
“赤焰哥哥我不怕,”秋绵绵将目光转移到他脸上,颔首轻咳一声,仰头眸中似乎看到了什么,苦笑,“我只是害怕孤独。”
他知晓,如果他再阻止她,岂不是与秋星韵那人无异,于是,他万般无奈之下点头答应嘱咐:“多加注意。”
街头,秋绵绵身披火红斗篷立于大雪纷飞的孤独时光中,手上还拿着一根她先前最爱的冰糖葫芦,却傻傻的颔首看着它,迟迟下不去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从商贩手中接过它,可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就像她那个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白色身影,明明知道这样不好,非要去自寻苦头。
雪越下越大,眸中混着热泪与冰雪,她渐渐模糊的双眼,有人匆忙避雪在她肩头一撞,她身子一歪,却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抓住,它不是很暖,甚至有点冰冷,但是主人却是白衣加面具,神秘感十足。
她伸手,那声“哥哥”的呼喊还未出声,却眼睁睁看着那人松开她,收手转身消失在了那场鹅毛大雪纷飞的人群中,闪速到任何人都根本来不及反应。
“哥哥!”秋绵绵追上去几步,却又望而止步。他,应该是不想见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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