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贻舒开始害怕得往后蜷缩,可是已经触到了墙壁,是那么冰冷,退无可退,她闭上眼,就算是见血封喉,她也不想赤裸裸的看着,想着家人,和曾经一切,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轻飘飘的,她觉得自己也越来越轻,像云一样……她希望这一切是场梦,睁眼就在崔府,莲儿就在身边……但刺眼的光,冰冷的触痛,还有剜心割肉之感,都让她清醒地确认眼前的人都是真的
他的随侍很快就走到她面前,她感觉近在咫尺。他抓着她瘦削无力的手臂,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毫不手软,就像在拉一个物件,可能没想到她如此瘦削,有些用力过猛,崔贻舒一个反应不及,差点摔个趔趄,还好他及时稳住。随侍直接将她带离房间,门口有一辆马车,崔贻舒还没看清外面就失去知觉。随侍将她将她打晕抬上马车,随即示意车夫带她离开
方无尽在屏风后面如冰霜,待马车离开,他抬手抚琴轻触琴弦,琴音如常冷冽,却有音律和调性,是好听的,一曲将尽,忽然蹙眉,手指狠狠划过琴弦,最后落指,重重的弦音像是怒吼,弦断音余,放下手的那一刻,手指已染的绯红
崔贻舒再次醒来,是在回春堂。她撑着手臂坐起,感觉身体在恢复力气,头有些痛还是昏沉沉的,她向四周张望,想看这是哪儿,正当这时,回春堂的小药徒石韦端药过来,看她醒了
石韦:崔小姐,你可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石韦:师傅说你脉象奇怪,虽然只是身体虚弱,像是寒邪入侵,可驱寒镇痛的药在你体内却是相冲的。所以就没敢再给你熬,现在只是给你喝一些补元气清余毒的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崔贻舒:感觉有些力气了,只是身子还是有些重,头还阵痛
话还未落,又止不住咳嗽了
石韦:崔小姐,刚熬好的药,您趁热喝了吧。这虽然止不了痛,但对你的身体是有好处的,你现在太虚弱了,身上还有余毒未清,脉象奇怪,师傅不敢给你随便用药
石韦:崔贻舒接过药,虽然烫嘴又苦,却很快就咕噜噜地喝完了,把药碗递还给石韦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虽然当时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但她知道那大概不是梦。而现在,她问石韦
崔贻舒:石韦,我怎么会在这里?……
石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石韦:三天前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准备出去采师父的用药,刚开门就见你倒在回春堂门外,这才将你抬进来,师父给你把脉开了药。直到今天你才醒来
崔贻舒听罢沉默不语。石韦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病还没好疲累了
石韦:你病还没好,要多休息,我去前堂帮忙了
崔贻舒想也是,现在虚弱成这样,还能干什么呢。先把病养好吧,叹了口气,道
崔贻舒:石韦,你捎口信让莲儿来接我回家吧,我还是回家更踏实,我想家了
石韦一听这话,一下子愣住了,有些磕巴得回应道
石韦:崔,崔小姐,您不会不知道吧
石韦:这,崔府四日之前已经被封了,崔丞相被停职审查,现在可能在刑部大牢,府里的女眷我就不知道了
崔贻舒听着一字一句,像一根根针扎在心上,痛得说不出话来,满是血丝的双眼充满了惶恐愤怒,如雷轰顶,怔在原地
嘴像是自己凭借微弱的气息蹦出来的声音
崔贻舒:为 什 么?发 生 了 什 么
石韦:崔小姐,您别急,虽然丞相被抓了,但现在还没有结果,圣旨也没有下来,女眷现在应该还安全
石韦:或许丞相是清白的,只是一场乌龙呢,是吧
石韦看崔小姐脸色异常,赶忙换了语气安慰她,想让她放宽心
石韦:崔小姐,您先休息,我,我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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