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英笑面以对,同样低声回道:“我怎么胡搅蛮缠了?两家同样都是死得快没人了,人霍家还更惨呢,死得只剩一个外嫁女与一个外甥,怎么就不见您对袁氏指手画脚,让袁善见大义成全,嗯?”
她感叹一声:“我可实在有兔死狐悲之感,所以才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一二!”
“放屁!”纪遵爆了句粗口,“你就是看不惯我替何家说话,又逼程家主动退亲,所以故意来排揎我,还找什么破借口,论起装模作样,托大拿乔,你比你老子差远了······”
“唉哟哟,说起这个,我阿父比起您,那也是差远了!”如英脾气也上来了,“自己贪吃甜食,犯了牙疼,吃不下东西,为怕人家笑话,就赖我是气的,您多会装模作样,托大拿乔啊!”
纪遵不妨被掀了老底,臊得老脸通红,待得要骂,又顾忌着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恰好此时仆侍来报,楼家来迎亲了,纪遵再也忍不得,袍袖一甩就先出去了。
如英立刻颠颠地跟了上去,还非常不要脸地去扶人家的手臂,口里一个劲地呼唤道:“您老慢点,注意脚下!”
纪遵闻言脚下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如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点都有没有罪魁的自觉,还埋怨道:“人家都说老来持重,您是越老越心急,一把年纪摔一跤可是好玩的,要是摔出个好歹,您叫何家怎么担待得起?”
纪遵脖上青筋贲起,口鼻直喘粗气,大越侯看不下去了,把如英拽了回来:“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吧!”
又把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凌不疑给推了过去:“子晟,快扶着你纪伯父些!”
纪遵哪里忍得了,刚欲破口大骂,就被凌不疑半提半拉地带走了,如英看着纪遵张牙舞爪,脚却不能沾地的窘样,偷偷笑道:“纪老头这样好像一只被揪住脑袋,提溜出龟壳的老王八哦!”
大越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抬手给了如英一个爆栗,又拎着这破孩子去找崔祐告状:“好好管管你侄女吧,再不管,真要上天了!”
崔祐先是嘴上应好,等到把如英解救出来,推给袁慎之后,他又变了一副嘴脸:“我哪敢管她呀,她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大越侯没想到崔祐会是这般举动,他又去看如英,如英笑得乖乖软软的,和方才那个怄人的小混蛋判若两人,他用力瞪了好几眼,最后指着袁慎道:“好好管管你家新妇!”
袁慎刚想答应一声,腰间就传来一阵剧痛,他倒吸一口凉气,结果就没声了。
看着这夫纲不振的倒霉样子,大越侯嗐了一声气,甩甩袖子,也到前头去看楼家的迎亲队伍了。
筵厅内没人了,袁慎立马揉起了腰,“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明明手上没什么力气,怎么拧人就这么疼!
如英瞪了他一眼:“娇气!”随后又问道,“真这么疼?”
袁慎没好气道:“那我拧你一下,你试试疼不疼?”
“行啊,只要你舍得!”如英一脸无所谓,她方才走得急,落下了团扇,现在座位上已经空荡荡了。
袁慎当然舍不得,他从袖中摸出扇子递给如英,“别找了,在我这儿!”若不是他收得快,说不定还真丢了。
不过,他看着扇面上的题字,笔墨微淡,写的正是“实澹泊而寡欲兮,独怡乐而长吟”,问道:“你不是说了今日要耐住性子,不与人吵架的吗?”
如英接过,屈指在扇面上弹了两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忍不住嘛!而且纪老头也是活该,前几个月挤兑你,过后又挤兑少商,新仇旧怨一起算,没有扒了他的皮,就算我宽厚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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