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是翅膀硬了,不但不用听我的话,反而还能做我的主了!”
崔祐冷汗如雨,从额上迅速沁出,他慌忙跪伏在地,汗水在地板上洇出湿痕:“阿兄此言,实在是要了弟弟的命啊!我自幼父亲早逝,母亲病弱,从小就是阿兄将我带在身后,教我习文,送我习武,为我谋划前程,没有阿兄的教导,岂有我的今日?”
崔祈冷哼了一声。
崔祐恭恭敬敬地以额触地:“我就是再混账,也不敢不敬兄长,更不敢不听兄长的话,只是子晟, 他实在是个好孩子,又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没半点不好的习气,又对阿兕一往情深,若是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就误了这么一桩大好姻缘······”
“住嘴!”崔祈挥动荆条,打在崔祐肩头,疼得他嘶了一声,却不敢躲,“你还说你听我的话,我在雒县怎么与你说的,你现在给我原原本本地再说一遍!”
“兄长说,”崔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兄长说,子晟与阿兕都是倔强性子,彼此实难相和,未免将来反目成仇,伤了情分,还是各自另寻良配为好!”
“这是你第一次来雒县,我与你说的话,第二次呢,我是如何与你说的?”
崔祐又道:“您说,阿兕婚事已定,叫我转告子晟,让他趁早相看别家淑女,早日成婚,生儿育女,也为霍氏续上一点香火······”
“大点声,你没吃饭吗?”崔祈又往崔祐身上打了一下,他虽不是武将,但平日也未落下过弓马,兼之黄荆条打人虽是极痛,但只伤皮肉,不动筋骨,此刻又在盛怒之中,下手愈发没了顾忌。
这一下使了足足十二分的力,崔祐痛得脸都发白了,但还是依命,将崔祈当日所言高声复述了出来。
一字一句传到外面来,凌不疑神色晦暗,袁慎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暗叫了一声好。
崔祈发了狠,下了死手,崔祐最后是被抬回去的,崔祈特命从正门出入,叫那些有心人看个清楚,也省得他多费口舌。
凌不疑进去的时候,只见沾了血的荆条被扔在了地板上,崔祈正将挽起的袖子给褪下来:“不必跪了,站着说话就好!”
凌不疑只好站着,他拱手道:“崔伯父,我······”
“你什么?”崔祈眼中锋芒未掩,“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我也不想说再说第三遍,第四遍,子晟,到此为止吧,莫要再强求了!”
“你若再要强求,必生祸患,这祸患,不仅会殃及自身,更要带累阿兕!”
崔祈冷眸微眯,语气泠然:“子晟,我疼你,可我更疼我自己的女儿,你若执意还要纠缠,那就别怪做伯父的不讲情面,对你下狠手了!”
趴了一个,滚了一个,终于轮到袁慎了。
他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崔祈也客客气气地请他坐下饮茶,“我听你父亲说,你家的事情你都能做主?”
袁慎笑道:“是,家父常年外任,家母又好修道,是以家中庶务皆由善见代管。”
“很好!”崔祈点头,“既如此,那等阿兕的两位舅母抵达都城,你就挑个好日子来下聘,下聘过后,趁着我还在都城,我们两家把定亲宴给办了,至于请期,我会和你父亲好好商量的!”
袁慎恭敬地拜头称喏,纵然尽力让自己显得稳重些,可怎么也压不平翘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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