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姈冷汗簌簌而下,只得抬手作揖,强笑着赔礼道:“是我说错话了,崔娘子勿怪,今日到底是少商妹妹的好日子,千万别因为我这张破嘴就扫了庆贺的兴致!”
说着,她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下。
看如英盯着她另一边脸瞧,王姈只得抬手又扇了自己一下。
于是当少商拜见完一大圈的长辈后,走进厅堂,就见所有人都看向她,脸上都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王姈更是主动上前与少商作揖,开口就是道歉,少商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被万萋萋一把扯走了,和众人一起谈笑风生。
今天真是少商有史以来最平静宁和的一场宴会了,没有人敢说不合时宜的话,也没有人敢谈起令人扫兴的话题。
如英继续独坐饮酒,神游天外,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贴身侍婢谷雨从外面小步进来,轻轻悄悄地伏在如英身旁,低语了数句。
如英霎时眉目一凛,待轻声交代几句话,谷雨又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如英起身与少商耳语几句,离席去了旁边夫人们聚集的正厅。
楼府前院宴客的两列排房是相对而建的,中间由茂盛繁密的花木分隔,此时宾客们都忙着觥筹交错,甚少有人出来闲逛。
凌不疑双手负背,静立在一条偏僻的花树夹道旁,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随即回头转身。
来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是一位身着浅蓝色曲裾深衣,眉眼秀丽雅致的青年公子。
两人已是半撕破脸皮的状态,也不用那些虚言客套和礼数,凌不疑问道:“如英呢?”
“她回家了!”袁慎看凌不疑拔足欲追,又添了一句,“不是回程家,她回文昌侯府去了!”
凌不疑停下了脚步,袁慎闲闲一笑,朝前方一指:“不如边走边说?”
这条花树夹道甚是僻静,蜿蜒曲幽,脚踩在厚厚一层落花上,接近无声。
袁慎步履放得极慢,语气也甚是徐徐:“如英自崔夫人过世后,落下了心疾,从此后要节制五情,尤忌伤怀动怒,心中郁郁。薛府医说这病一半靠养,一半靠治。”
“治病无非按时服药,兼之按时饮食,少饮酒。养病呢,就要放宽心神,常记‘清静无为’四字······”
凌不疑也放慢了脚步,只听袁慎继续道:“只是如英最是不肯听话保养的,按时服药已是难如登天,更何况节制养静?不提她那脾气,只说这都城里数不清的风言风语······”
原来这花树夹道是条死胡同,向左一拐便是尽头。
袁慎笑了,他忽然想起了如英那日在驻跸别院说过的话:“卫将军,既然已入穷巷,何不及时掉头?妄生执念,最后既伤人,又伤己!”
凌不疑目光幽冷:“袁侍中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我将如英逼入穷巷,你以为她会答应你的求亲吗?”
“是啊!”袁慎笑得十分斯文俊秀,他躬身作揖道,“所以我与如英能喜结良缘,实在要多谢卫将军的大力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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