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如英高高挑起眉头,她抬头直视萧夫人的眼睛,“袁善见不是蠢货,难道看不出我对他的情意不如他对我的,可他还是变着法地体贴我关心我,您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他心里,我能嫁给他,于他已是莫大的幸事了,至于其他,天长地久,总能生出情意来,又何必急于一时!”
这话说得甚是倨傲,也十分犀利,不留情面。
“他能过下去等你对他生出情意的日子,可你能过这样的日子吗?”程始艰难启齿道,“和一个你不十分心爱的男子,共度一生,你真的能做到吗?”
“姌姌,为父虽然与你相聚日浅,可也看得出,你并非是愿意将就之人,还是说,你选袁善见,单纯是为了拒绝凌不疑?”
这个问题犹如一枚细细的针,扎得如英浑身不适,她立刻回以锋锐的反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风云际会,良机难遇,袁善见抓住了,我也抓住了,不然凌不疑求亲不成,求陛下圣旨赐婚,这旨意我还能不接吗?”
“一个我不讨厌,还有点喜欢,一个我非常不喜欢,换成是您,您会选哪个?”
程始呆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如英用眼神阻住了。
她眼中含有一种讥诮之意:“我大概知道您要说些什么,我没有濒临绝境,袁善见也不是我唯一的出路,甚至只要我一直拖着,凌不疑也未必会请旨赐婚,硬逼我应下!”
因为那样就得罪死她了,他大概也不会想她厌憎他的。不然她与袁家的婚事拖了快两个月,他除了送信送礼,催二叔为他提亲,却也没有求到御前去。
“既然你都知道,那又为何要这么仓促地定下婚事?”萧夫人问道,“文昌侯那么疼爱你,你大可慢慢挑择,或许日后你会遇见一个让你心动难抑之人······”
“不可能!”如英听不下去了,她直接打断了萧夫人的话,“这种话您还是留着和少商说吧,我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我而言,这世上就没有‘非他不可’之人!”
这般笃定独断的语气,叫程始与萧夫人都有些心惊。
如英自幼不耐管束,犹不喜被问东问西,瞧她阿父多灵醒,一见她做了决定,就算心中疑三疑四,也还是照她的意思做了,事后也不曾写信来问她是否后悔。
难道在他们眼中,她就是难等思前不虑后的愚人?为了却眼前之事,就将后半生草草搭进去的蠢材?
如英不想再与程始与萧夫人缠磨此事,她觉得他们有空操心自己这个不姓程的女儿,不如多操心那个还姓程的,“阿父阿母还是多与少商谈一谈与楼家的婚事吧,她为什么会应下与楼垚的婚事,您二位心中可有想过为什么?”
这下轮到程始与萧夫人不自在了。
如英想起那顿杖责,十分刻薄地道:“少商是人,不是畜生,听得懂人话,不用你们打她一顿杀威棒,才知道低头学乖!”
旧事重提,程始脸上有些挂不住,萧夫人更是面皮紧绷,怒色微显。
如英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于是见好就收:“少商难驯,也怪不得二位尊长动此刑罚!说到底她还是书读少了,知晓的道理不够多,是以我托了长辈人情,为她求了一位夫子,若能有幸被收入门下,还请阿父阿母为她准备好拜师礼。”
程始忙问是谁。
如英看着萧夫人蹙起的双眉,突然觉得心中痛快了许多,“此人阿父或许是也是识得的,正是当年为陛下掌管钱粮财事,十几年来账目未曾错过一厘一毫,被誉为当世算学宗师的魏拙夫,魏老先生!”
“得此名师教导,二位尊长也不必担忧少商日后长成歪材了!”
说罢,起身浅浅一揖,告退出去。
在门外看到少商的时候,如英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就听得里面程始叫少商进去的声音。
如英看着天边乌云遮月,再听里面渐起的争执声,心想今夜程始与萧夫人怕是不得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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