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不善地打量母亲身边的近侍:“十月末了,天也冷了,阿母爱贪凉,你们就该更加细心照顾,若是叫阿母冻着了,等我回家告诉大父,叫大父打你们手板!”
婢女们都乖觉地低下头去,不敢让小女公子看到她们翘起的嘴角。
如英面颊微红,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子:“是不是你阿父回来了,你胆子也肥了,都敢教训起我身边的人了!”
霍曦皱起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大父和阿父都说了,和阿母出门,要好好照顾阿母,阿母要是生病了,就得喝苦苦的药,喝完药胃口就不好,阿母又该不吃饭了,不吃饭身体就不会好,不会好就要继续吃药······”
少商听得外甥女这番话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阿愚这说话的口气真像阿姊!”
阿愚是霍曦的乳名,是如英取的,她自己尝到了敏慧思虑太过的苦楚,就希望孩子能愚笨些,每日不要想太多,高高兴兴地过好每一天就行了。
“像我也好!”如英在女儿额头上弹了一下,“至少讨人喜欢!”
霍曦刮了刮自己的脸,“阿母不知羞,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阿贞也有样学样,学着姊姊刮了刮自己的脸,摇头晃脑道:“不知羞,不知羞!”
姊妹两个看阿贞这学舌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霍曦却不高兴了,从少商怀里接过阿贞,瞪眼道:“不许笑阿贞,她还小呢!”
阿贞也很喜欢霍曦,不住地拿脸去蹭这个姊姊,嘴里还学道:“阿贞还小呢,小呢······”
霍曦虽然性子独,可还是很喜欢妹妹的,一边蹭回去,一边笑道:“就是就是!”
少商看见两个孩子这样,脸上笑意愈发深浓,曾几何时,阿姊也是这样护着她,“阿贞和我一样,都有一个好姊姊!”
“我是个好姊姊吗?”如英让少商摊开手,摸她修剪的光滑平整的指甲、手指上生出来的胼胝,还有虎口和掌心处因常年做木工生出的茧子,“其实我偶尔也会问我自己,这样教你是不是教错了?永昌是个好地方,可离都城实在太远了!”
永昌是她长大的地方,却不是少商长大的地方,她孤身远嫁,离家万里,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心酸之处,恐怕偶尔也会北望都城,想念家中父母兄长吧!
少商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绝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的手,却是一双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手,“远又如何,心安处才是故乡!”
只是人活世上,总有些要背负的枷锁。
少商想了想,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三年前大母过世,我以产育为由,没有回去奔丧,想来家中对此定有微词,如果这回再拒绝回家探望阿母,恐怕我就得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了!”
如英闭眼叹息道:“正好,陛下下令召你姊婿携家眷回都城述职,咱们一起做个伴吧!”
少商眉头微皱,问道:“姊婿往常不都是新岁过后,才往都城述职的吗?今年如何这么早,还让携带家眷?”
她阿姊自送宣太后遗物归乡后,也已有十余年不曾踏入都城半步了。
如英“嗯”了一声,淡淡道:“大约是陛下想见见两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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