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夫人忙得脚不沾地,桑氏自告奋勇帮忙,去把还留在旧宅养病的葛氏给抬了出来。
葛氏受了惊吓,又不肯服药,日惊夜惧之下,饮食亦少,已经消瘦得脱了相,两块颧骨高凸的甚是吓人。
但见到葛太公,她神智又恢复了片刻清醒,尖叫着扑了过来:“阿父,救我,救我啊,他们要杀了我,杀了我们全家······”
萧夫人看葛氏这样,一记手刀将她拍晕过去,又与葛太公解释道:“乱匪已经被肃清了,只是娣妇受了惊吓,一直不肯服药,总是疑心有人要害她,自来心病难医,我们也······”
葛太公对本这个女儿是又气又恨,可见到她这副疯癫之态,又忍不住生出怜悯之心。
他摆手示意萧夫人不必再说,也不再看葛氏,而是一脸沉痛地道:“老朽怜她自幼丧母,娇惯过分了,知道她许多不妥,还是厚着脸皮将她嫁入程家,只苦了众位这些年多有忍耐,如今恶有恶报,也是她应得的下场!”
说完,就要对程母和程始倒身拜下,两旁的葛舅父和葛舅母也跟着要拜。
程母被吓得不轻,整个人往后一缩,差点撞翻食案,程始手脚麻利地上前一步,大力扶起葛太公,连声称不可。
葛太公就着程始的胳膊起来坐下,又说起了葛氏的种种恶行,一面说一面道歉,歉意诚诚,直说得程始都不好意思了,道:“太公这般,倒叫我等汗颜了。想当日我起事之时,若非太公粮草相助,我焉能······”
葛太公让程始不必再说下去,叹道:“将军这话休得再提,只有吾女这等无知妇人才会日日把那些粮草挂在嘴边······说句大白话,那陈贼到处劫掠富有之家,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抢夺财资也就算了,连人也不放过,当初若不助将军,葛家必难逃覆灭,有何可言谢!”
有些道理自己是明白的,可是被人说出来,还是会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程始默然地坐到一边。
葛太公又朝程母道:“说句心头话,吾女这样的妇人,若给我家为妇,我也非休不可的,亏得程家仁厚,忍耐至今。这十年来,我在乡野耳目闭塞,原以为她年岁渐长,性情也会慢慢变好,可听了来人回报,才知这孽障何止没改过,还变本加厉,只苦了子容······”
说着,他看向程承,泣道:“我自己没教好女儿,却害了你!”
九骓堂这场谈话,都由桑氏的心腹婢女一字一句偷偷传给了如英耳边,连带少商也饱了一通耳福。
听完后,如英遣散屋中婢女,与少商感叹道:“这葛太公果然是人老成精,怕是这一通‘负荆请罪’演完,二叔父再难开口提休书二字了!”
“那怎么办?”少商一脸不满,“难道我往后还要叫她一声二叔母吗?”
如英心中其实也不想葛氏被休,留下来长久受折磨才更合她的意,但她看着少商还是笑道:“二叔不提,有人会提!”
“谁?”少商猜道,“是大母吗?”
如英讽刺一笑:“自然是那些个自作聪明,妄想以屈为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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