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轻叹了一声:“文昌侯常说如英在感情上糊涂,其实她一点都不糊涂,她只是不愿意相信生死白头,情深不变,她总觉得感情一事太过虚无缥缈,甚至还说过‘人生载浮载沉,唯有入棺后诸事才会有定论’这样的话······”
前任和前前任坐在一起讨论起了他们共同的前任,霍不疑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她对你还算客气了!”
“那是因为我比你了解她,我从不求与她真心相爱,只求相知相伴!”袁慎轻哂道,“就算她不是那么爱我,我也能好好与她过日子。”
“你只是比我会做戏罢了!”霍不疑颇为不屑地道,“若是叫你天天看着她在你面前没心没肺,自得其乐,心里装着所有人,唯独没有你,你也会忍不住的。”
袁慎捂着自己低烧的脑袋道:“我忍住了!在我和她定亲后,我有时故意不去找她,她也不会主动问起我,两天,五天,十天······”
他始终等不来她,“后来我就主动多去找她,和她说话聊天,帮她写功课,约她出去跑马,可她眼睛里总倦倦的,人也懒懒的,直到你回来——”
袁慎牢牢盯着霍不疑:“你一回来,她就有精神了!”
几乎是一见到他,她就瞬间涌现生机,荒废已久的心机智谋,各种耍人的手段全都飞速地被她回想起来,装在身上。
“她常说自己爱清静,其实有时候又很怕一个人!”霍不疑淡淡一笑,“我一边陪着她,一边做她的对手,所以她一直不能放下我,除非彻底打败我,赢过我。”
“不过你也挺聪明的,一退再退,退到她心生愧疚与不忍!”
袁慎哼了一声,显然是被说中了。
他知道如英生平最不喜欢欠人,所以第一次婚事被拒,他没有向她讨要一个说法,而是不远不近地继续处着,再暗暗表明自己没有放弃的决心,却不从给她添麻烦。
她果然对他多有宽忍,只是他没想到,愧疚是愧疚,狠心是狠心,她与霍不疑勾勾缠缠,难舍难分,偏对他当断则断,棒喝上头,心里高低分得明明白白,真是气死人也!
袁慎气,霍不疑又何尝不气?
对他就那么决绝而去,却留下人手替袁慎收拾残局,这孰轻孰重真是分得清清楚楚,他就算一脚踏进棺材里,都要被她这偏心眼的举动给气活了!
骑在马上,夜行赶路的如英连打了两个喷嚏,陶询笑道:“一骂二想三风寒,这是有人在想你呢!”
如英揉了揉鼻子:“那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同时在骂我!”
“唉,你小舅父我调风弄月可谓当世一绝,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呢?”陶询语气甚是疑惑和恨铁不成钢,“就两个男人而已,你还摆弄不开。”
如英哼笑道:“是是是,我哪里比得过您遍地都是老相好呢?上次咱们去西域,走到半路就被人截道,差点走不了,好不容易过去了,结果又被殷勤留客,差点回不来······”
陶询被揭了老底,面上下不来,作势要往如英脑门上敲两下,如英哈哈一笑,扬鞭策马,迅速跑远。
今夜天幕如缎,月色正好,陶询看着外甥女一身风露,快马奔袭,犹如胁下生翼,不由高声唱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回应他的是更加急促的马蹄声,与少女飘荡在风中清脆的笑声:“长者有命,敢不从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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