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楼程二人上门行诈时,田氏家主满口应承笑容可掬,口口声声欢迎随时来搜查屋堡,证明自家清白,反而人至中年的李家家主派头惊人,不但喷了楼程二人两脸唾沫,将上至文帝的度田令下至梁无忌的治理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只差没放狗咬人了。
如英问程少宫所托之事,程少宫道:“田家家主虽然年轻,但姬妾众多,光是夫人就并立了三四位,我偷偷瞧了一番,没看到阿姊要找的人。至于李家······”
他都进不去,更别提找人了。
这时何昭君终于发挥了地方官眷的作用,虽然她有孕后甚是紧张,这大半年来为着保胎静养连县城大门都不肯出,但楼缡却代表兄嫂去赴过几次宴会。
何昭君道:“李家主君有些不好的名声,据说是娶一个死一个,本地都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肯跟他结亲了,前几年只好从外头娶来一位,甚少出门,阿缡也只见过几回。”
“楼缡见过?”如英蹙眉,问道,“那此人形容身段如何?”
何昭君又叫来楼缡,楼缡想了一会儿才道:“反正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长得如何么,她戴着面纱,我没看清!”
“那你可曾和她交谈过,声音你可听着耳熟?”
楼缡觉得如英问得甚是奇怪,但霍不疑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细声弱气的,也没听出什么奇怪的。”
霍不疑让楼缡先出去,然后让楼程二人继续说。
楼垚踌躇着说道:“从两家应对来看,田家应是清白无辜的,不然也不会坦然让我们搜查了。那李家坚不听命,暴戾不堪,应有不妥。”
这时就显出程少宫体贴入微的本事了:“非也,我看这田朔额窄腮陷,印堂阴仄,不似磊落之人,与他冠冕堂皇的说辞丝毫不衬。况且此人作态太过,大忠似奸,敦厚热情近乎伪匿了。”
霍不疑点头道:“不错,除非别有隐情,否则自家堡垒被地方官吏说搜就搜,还笑脸相迎,若天底下的豪强大族都这么好说话,如今也不会因为抗拒度田令而烽烟四起了。”
楼垚愣愣道:“难道李家反而是无辜的?”他忍不住摸摸险些被恶犬咬到的手臂。
程少宫神情郑重道:“其实,我觉得李阔也很是奇怪。这人叫嚣起来不可一世,简直狂悖不堪。他牢骚梁州牧几句也就算了,竟连陛下和朝廷的政令都骂了!难道他不怕日后事态平息,朝廷跟他秋后算账?”
“不管他是故意的,还是本性如此,对于我们而言,都是好事!”如英看向霍不疑,“田家愿意让搜,那就去搜,搜不到就以言行狂悖,非议君上为由,抄了李家!”
霍不疑也是如此想的,他们两人合起来,差不多有一千人马,打一座屋堡绰绰有余。
他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当日晌午启程,途中经过几座村庄,一眼望去尽是金色麦浪,农人欢声笑语地收割庄稼,显然今年收成不错。
霍不疑和如英都不愿意叨扰地方,当夜便在外头扎营歇息一宿,次日清晨便到达田家屋堡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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