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起看了眼那花树,心领神会:“这还是五年前崔娘子移过来的异种,刚移栽的时候还是伶仃细苗,崔娘子怕活不了,时常来看,如今都长得这么好了!”
霍不疑抬手轻轻摸了摸枝上的花苞,细腻柔嫩,就像少女擦过他发鬓的指尖和吻过眼角的唇瓣。
这是他们在涂高山上游玩时偶然发现的,当时花开甚好,她折了一枝拿在手中把玩,一边看他一边乐个不停。
不待他问她为什么乐,她就择了一朵簪在他的鬓边,调笑道:“色似凌郎初傅粉,娇同美人乍承恩,果然名花与美人,才最相宜!”
他佯怒瞪她,她就踮起脚,亲在他的眼角处,两人在花树下肆意缠绵,欢闹不休,如今想来,已是恍如隔世。
看着自家少主公那一脸的温柔与哀伤,梁邱飞正想开口询问,就被胞兄扯住衣袖制止。
梁邱起轻声问道:“少主公,您······您是不是见到了崔娘子?”
霍不疑收回手,他仰头看着被花树茂密的枝条遮挡住的天空,温煦的日光从缝隙里散下来,鬓边的银丝微微反射着冷光。
“看见了,她还是那般咄咄逼人,我永远不是她的对手!”
这场上西门外的会面还不足十二个时辰,各种流言便如旋风过境般吹遍了整座都城。
受流言影响最大的,当属骆氏与骆济通。
太子有意撮合骆济通与霍不疑的消息才传开不到一天,碗里的准郎婿与他前任未婚妻有可能旧情复燃的消息就引爆了整个朝堂。
偏文昌侯府和霍不疑,骆氏一个都惹不起,只能将气愤默默憋在心里。
袁家也被扫到了一点风尾,到处都有似笑非笑的神色,好在袁州牧没有掉链子,在替义兄拣择婚事的空隙里替儿子一一回敬那些善意或者恶意的打趣,袁慎才觉得好些。
至于处在话题中心的两个人物,霍不疑该上朝上朝,该在尚书台议事就议事,该伴在圣驾左右就伴在圣驾左右,权当没听见那些议论。
而如英,永安宫就是天然的避风港,什么风言风语都被挡在宫门之外,半点都吹不进来。
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宣太后画指甲,先用蔻丹将指甲染出有光泽的裸粉色,再将各种宝石碎珠用鱼鳔拼成长寿花的形状,再一朵一朵地粘在指甲上,最后用细毫笔沾了鹅黄与金粉,画出花蕊。
“其实用金箔剪出来直接贴上也行,不过没这个好看!”如英放下画笔,捧着宣太后的手道,“娘娘觉得如何,耗这半日的工夫可还值得?”
“自然值得!”宣太后笑道,“不过,宫令大人有空为予画指甲,不如去外头指点宫人们张罗筵席?”
“妾在娘娘面前献殷勤,就是为了这事啊!”如英将头搁在宣太后的膝上,笑着请求道,“妾想多请一个人来赴筵,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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