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是第一次来文昌侯府,如英见她甚有游兴,便带她在府中四处走走逛逛,顺便说说话。
桑氏也有五年多没见如英了,她回都城的时候,如英回永昌了。上次程姎出嫁的时候本得一见,结果如英避居永安宫,又不得碰面了。
而且文昌侯发了大火,直接对曲陵侯府下了禁令,让他们以后非请勿见。
桑氏觉得若不是如英无大碍,只怕婿伯和姒妇性命危矣。
“我一直担心你在淮安王太后身边待久了,移了性情,如今看你眉眼开阔,气色更胜往昔,总算可以安心了!”
如英笑道:“叔母怎会如此想?论起心性之坚,我也算天下少有了!”
“这倒是!”桑氏知道如英不喜将宫中之事随便乱说,遂跳过这个话题,转头问起了如英的婚事,“我这几年可没少听说袁善见天天跑去永安宫踹门,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不妨说给我听听?”
如英心情有些惆怅:“袁善见也算心诚了!”
桑氏皱眉:“你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所有人?还是对······”
还是对某个人念念不忘。
如英岂能听不出桑氏话中未尽之意,她斜乜了桑氏一眼:“叔母看我可是那种当断不断的优柔寡断之徒?”
也不用桑氏继续说,如英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叫婢女捧来软垫,自己先扶了桑氏坐下,而后自己坐在她旁边。
“我自小什么事情都看得明白,唯独这个情字,实在难解啊!”
如英唇边浮起一缕苦笑:“叔母,我自认是个性子可厌的人,除了在长辈跟前讨喜些,同辈之中除了几个自幼相识的,也没几个真心喜欢我的······”
桑氏轻轻抚摸如英的脸庞,目光中大有怜惜之意。
这个孩儿幼年时乃至少年时脾气略有些古怪,偏又什么都出色,无论是谁站在她身边都会被比得黯淡无光,也怪不得她没几个好友。
如英握住桑氏的手,她也不用人安慰,只是想将心头郁闷一吐为快:“没想到长大了桃花缘倒是不错!一个霍不疑,一个袁慎,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贵婿佳婿,费尽心思地往我家跑。不怕叔母说我矫情,我并未觉得多喜欢,倒是觉得挺烦的!”
她冷笑几声,才继续道:“这几年明里暗里,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何曾断过!不是说我被霍不疑伤透了心,不愿意再嫁,便是说我见他前程大好,所以痴心苦等着与他重修旧好!”
“再有袁慎,他与蔡氏退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也没少让我被指摘······托赖阿父与宣太后庇佑,吹到我身上的不过零星几点,可就这么几点,也甚是令人厌烦了!”
如英说完,脸上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厌倦之色。
桑氏心下叹气,不由拿自己的旧事开解如英:“当年我和皇甫仪退亲之后,也没少成为他人口中的谈资。若说不心灰意冷,那是骗人的。我本无意再嫁,可父母兄姊每日长吁短叹,动辄四方哀声,为了免使家人担心,我就想还不如嫁了算了!”
“但我也不能因为要嫁人,就随便找个人嫁了。我想纵做不到夫妻恩爱,至少得互敬有礼,于是在山上那三五个性情温厚的未婚仕子中,我最后挑中你叔父。一来嘛,他时常偷瞧我,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二来嘛······”
如英听到这儿,也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哪怕是彼此之间不甚相熟,只怕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叔母怕也能与叔父将就着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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