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如英定定地看着沈怀玉的眼睛,“我们大多数时候,只会选择最合适的与最正确的,而非对己最好的。”
沈怀玉气道:“从小到大,我哪回说得过你!”
如英也回以一笑,她坐下来,像没了骨头似地靠在隐囊上,又恢复从前那个悠悠哉哉的模样,“来,坐下,刚才在宫宴上你光顾着看我了,没吃饱吧?我叫庖厨做了羊肉饵饼和羊杂汤,汤里撒了一层芫荽末······”
沈怀玉听了这话,再也气不起来了。
她一边恶狠狠地咬着饵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倒好,都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这还要问么?有那两根肋骨在,谁敢来捋四皇子妃的虎须?”
如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哦,好像太子阴阳怪气说了你几句,结果你直接揪着他跑到陛下与越皇后跟前闹了一场,问他做婿伯的为难娣妇是什么意思,害太子殿下挨了越皇后一顿好打!”
“呸,那是他活该!”沈怀玉提起这事仍有不满,“若他不是太子······”
如英轻咳了两声,沈怀玉愤愤不平地咬了一口饵饼,又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和子苍处得如何?”
“方才你看我,他看你,我又不是瞎子,还要问么?”如英笑着给沈怀玉盛了一碗汤,“慢点吃,也不嫌噎得慌!”
沈怀玉不伸手,如英只好将碗递到她唇边,又喂她喝了小半碗汤,沈怀玉这才气顺了。
“好吧,我们处得还行!”沈怀玉有些别扭地道。
待得沈怀玉吃饱喝足,门外宫婢进来传报,四皇子去而复返,说是落了玉佩在筵席上,问四皇子妃看见没有。
“你这还行,是真还行啊!”如英笑着打趣了一句,起身送沈怀玉出去。
沈怀玉瞪了如英一眼,又问道:“明天你来不来我家做客啦?我新得了几条上好的鲈鱼······”
“我明日一早就去,在你们家玩一整天,好不好?”
走出门外没多远,如英便看见二皇子从内殿走了出来,沈怀玉知道这两人肯定有话要说,于是与二皇子对向作揖后,就自行离去了。
如英将二皇子请到后殿一座空旷无遮拦的亭子里说话。
二皇子变化颇大,他如今爵封淮安王,还有了远超兄弟们富饶广阔的封地。按照他原本的性子,就算母亲被废,此时也应该尾巴翘上天,甚至借着帝王的愧疚,明里暗里给新太子添堵。
可现在他消瘦淡泊,面上虽有笑意,但眼底是遮不住的悲伤与孤寂。
二皇子是如英回都城之后接触最多的人,在长兄因为朝野非议需要避嫌的时候,他每半月进一回永安宫或是温泉别宫,开解宣太后,嘱咐她好好调理身体。
他也时常去尚书台反驳群臣针对东海王的流言蜚语,去君父面前为兄长说话。
他也不再结交勋贵臣属,甚至遣散了王府里的门客,送走王府中不曾生育的姬妾,亲自抚养孩儿。
二皇子终于变成了一个好儿子,好弟弟,好父亲,可惜二皇子妃再也看不到了。
这成长的代价太过惨痛,甚至连文帝也忍不住感叹:“老二长大了,可是······老天对他也太狠了!”
二皇子诚心诚意地向如英拱手道谢:“多谢崔宫令悉心照料母后,费心斡旋上下!”
如英侧身避过,又欠身回礼:“不敢当殿下一声谢,妾只不过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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