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长揖至地,“兄长之大恩,小弟结草衔环亦难偿矣!”
梁无忌忙不迭将崔祈扶起:“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
他执起崔祈的手,真心实意地说道:“我膝下空虚多年,这孩子也实在解了我不少寂寞忧愁······”
崔祈闻言也幽幽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讨人喜欢也是一种本事,不论真心还是别有所图,他这个女儿在这方面的造诣恐怕也如画技一般,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无忌兄,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崔祈握住梁无忌的手,一脸郑重。
“伯母生产未久,正是该好好歇息的时候,不必费心招待我!”如英扶着曲泠君坐下,将叠在榻边的绒毯盖在她肚腹以下的位置。
她有意无意地打量室内的布置陈设,这座州牧府自从有了女主人之后,从前简肃之风大改,处处可见女子特有的细腻心思。
不止是陈设风格变了,曲泠君也变了,她的眉宇间也再不见忧愁之色。
如英歪头看了曲泠君一会儿,忽而笑道:“本来还想问伯母过得好不好,可看伯母如今气色红润,神采飞扬,便知那些客套话尽皆可以省去了!”
曲泠君也在看如英,两年前的波折对她的影响似乎微乎其微,她依旧美丽,甚至比以前更美了。
柔娆明媚如花枝,清穆凛冽如冰雪,两种矛盾的气质交杂在一起,愈发地动人心魄。
曲泠君定了定神,与如英说起了家常闲话,如英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待得曲泠君脸上微现疲色后,她也起身告退。
晚间,梁无忌与曲泠君道:“鹤年说,新岁将至,文昌侯府冷冷清清的,想留在豫州和咱们一起过完新岁再回都城!”
曲泠君一边为梁无忌脱下外衣,一边笑道:“这下家中可要热闹了!不过,文昌侯不急着回都城述职吗?”
“他已经抱病了!”
曲泠君抱着衣袍的手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都城中出了什么大事?”
梁无忌并不介意与妻子讨论朝政时局,“储位之争已经平定了,还有什么大事?不过的确有几件小事,东宫多了一位越良娣······”
这事曲泠君也有所听闻,她不解:“越氏到底是太子的母家,送女入东宫,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梁无忌执着妻子的手,一同步入床帐之中,笑问道:“你可知我方才告诉阿兕这件事,她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曲泠君笑问道:“哦,不知崔娘子可有什么高见?”
“她问我,陛下难道没有叫太子再纳一位宣良娣?宣侯的幼女也正当妙龄啊!”
曲泠君吓得“啊”了一声,“这,这,陛下怎么会······”思及这两年文帝对宣氏的一再加恩,甚至都取消了越皇后的封后大典,她又闭嘴了。
“然后再问我,宣太后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了!”
曲泠君面带惊惶,身子也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梁无忌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转而又说起了别的事情:“还有征蜀大战近在眼前,可北路大军派谁统领至今还没有发明旨!”
曲泠君靠在丈夫身上,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力量,她轻声道:“陛下心里这是还念着子晟呢,想让他戴罪立功,早日回返都城。唉,到底是亲手养大的孩子,哪能真放任不管!”
梁无忌摇头叹息道:“是啊,我们这些局外人自然旁观者清,可近日朝中众臣见陛下迟迟不发明旨,不少老派勋贵纷纷上疏请战,可见利益财帛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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