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既然说崔氏亦是凌氏姻亲,那收容淳于氏母子有何不可?”
如英冷笑道:“文昌侯府正门之匾乃是陛下亲手御书,加盖玺印,妾劝世子还是让您府上的兵丁部曲莫要乱来的好,不然冲撞御笔,藐视圣恩,死了也是白死!”
汝阳王世子一脸忿忿,起身向文帝作揖道:“陛下,您是知道的,淳于氏再不好,那也是家母的救命恩人,十几年来相交甚密。昨日凌不疑弑父杀叔,淳于氏以信鸽传书向家母求救,家母立即派出家将前去救援,孰料被文昌侯府的人拦截,先一步将人抢走了,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
“可怜臣的侄女裕昌,年少守寡,如今好不容易定了亲,又,又遭了这种事!”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有人迅速在其中发现了盲点。
还是那位面白无须的大人,他质问道:“崔娘子,敢问你是如何得知凌不疑欲在别院行不轨之事,还提前告知了陛下?莫非,莫非······”
“莫非什么?”如英气定神闲地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从文昌侯府赶去汝阳王府,将遇上反抗、搜寻东西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意外合在一起,再从汝阳王府赶至宫城,就算三皇子脚程再快,手段再狠,也得再等等。
“莫非我是同谋?怕被他拉下水就提前告发,好保全家族荣辱,个人性命!”
如英不屑一笑:“你是忘记我姓什么了吧!敢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等我阿父病好了,一定请您好好叙一次话!”
“呵!”一直没出声的中越侯也开口了,“你也想学某家某人,欺压妇孺不成?可惜了,他崔鹤年是病了,不是死了!”
大越侯看被臊得脸通红的汝阳王世子,也咳了一声:“没根据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大司空蔡允和虞侯对了一个眼神,虞侯轻笑一声,出来当了和事佬:“小娘子脾气还是这么冲,不要急,只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是不是子晟对你说出了内情,你尽可一一道来!”
“他什么也没和我说!”如英手抚摸在长条木匣上,金丝楠木的手感十分温润细腻,除了一层清漆外,什么花纹雕饰都没有,十分朴素。
她打开匣子上的铜锁,从里面捧出一幅画卷,高声道:“诸位与凌氏有亲的大人也不用过分紧张,妾今日至此,不是为凌不疑叫冤喊屈的!”
不去看众人惊异的眼光,她捧着画卷高高举起,檀木的画轴因为常年受烟火熏炽,略有黏腻之感。
“陛下!”如英抬头看向文帝,目光灼灼,“妾今日来此,是要为故去的霍翀将军讨一个公道,若霍氏之仇不能昭雪,恐霍翀将军九泉之下英灵难安呐!”
她将画卷徐徐展开,一张熟悉的人像呈现在文帝眼前。
文帝倏地立起,几乎是两步并三步走下御阶,动作迅速又十分小心地将画卷给抢了过来。
“义兄,义兄······”文帝看着身着铠甲的青年将军,眼眶微湿,随后又看向如英,“你说,你要为霍翀将军喊冤?”
“是,霍氏有冤无处诉!”如英面无血色,可眼睛里有两簇火光在不停跳跃,“妾求陛下为霍氏做主,替枉死的英烈做主!”
殿外忽地炸响一道春雷,轰隆轰隆一阵巨响,凄厉的白光照在满殿君臣身上,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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