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英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然后自己歇午觉去了。
凌不疑无法,只能任劳任怨地替未婚妻作弊,糊弄养父。
行程愈紧,隔壁的崔侯府也愈发忙碌,上门请托求照顾的人将宽敞的巷道堵得水泄不通。
崔祐足智多谋,谨慎周全,不然当年文帝也不会把心爱的养子交给他带出门,故而大家得知他被点为大军统帅之后,就连班家也将家里的独苗苗班小侯爷给领了出来。
被堵在家里出不了门的崔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隔壁的文昌侯府,有兄长的孩子是个宝啊,没兄长的孩子是根草啊!
听听这些上门的人是说的是什么话,要功劳,不要受伤,磕伤擦破皮可以,断手断脚的那绝对不行!
总之就是一句话——“兄弟家里这个不成器的就托付给你啦,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着安排吧!”
如英趴在墙头可怜了一回被文帝坑得不轻的自家二叔,然后非常不厚道地落井下石,开了后门,将越绶踢了进去。
行程愈紧,人人也愈发忙碌,如英更是其中翘楚。
寿春之战,她二叔是统帅,未婚夫是先锋主力,生父是压阵的后援。
程始那边自然不用她担心,萧夫人十分能干,将一切打点得井井有条,她上门送了些慰问品就直接闪人了。
崔祐是沙场宿将,行军打仗对他而言有如家常便饭,该备的东西一应俱全,如英想尽一尽孝心都没有地方施展,反而还被教了一脑子行军常识。
如英转头就将这些常识用在了凌不疑身上。
凌不疑觉得他的将军府从来没有这样拥挤热闹过,哪哪都是箱笼,哪哪都是抬箱笼的人。
凌益来的时候就看到未来新妇正在拿着一件灰扑扑的软甲在儿子身上比划:“······那什么金丝软甲虽然名头响亮,也好看,但中看不中用,若论实在,还是这藤麻混着铜线织的锁甲好用!唉,你笑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
“没错,没错,你说的怎么会有错!”
“我知道,外行不懂内行事,所以我特地让二叔看过了,二叔这种经年老将都说好,你要嫌弃样式难看,我拿回去改一改给外兄穿!”
凌不疑一把抢过:“别,我不嫌弃!”他不缺护身的甲胄,但那些穿在身上冷冰冰的,不比这件还没穿在他身上,他的心已经开始发烫了。
如英斜睨了凌不疑一眼:“你倒是敢嫌弃试试,看我不······”
侧眼瞥见愈走愈近的文士袍,她飞速咽回后半句,转头躬身行礼道:“见过城阳侯,下面的人怎么服侍的,您来了,我们都没有出去迎接,真是失礼了!”
凌益对如英点了点头,温和地笑道:“陛下不喜欢我来找子晟,你别说出去。”
如英笑着不答话了。
凌不疑也向生父抬手行礼,不待礼毕,凌益就扶起儿子,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地叮嘱道:“一定要全身而返,身体周全比什么都要紧。别心头一热就轻易行险,别,别像你舅父那样······没什么比活着更要紧的,只有活着,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如英见凌不疑虽然低头称喏,但原本欣喜明亮的眼睛瞬时就黯淡了下去,于是她适时接口道:“城阳侯可要留下来用午膳?将军府的庖厨是陛下从自己内殿膳房拨下来的,手艺十分不错呢!”
如英都这么说了,凌益当然不会留下来用膳,事实上他原本是来送东西的,但是这东西现下也不好送出手了。
他刚要说话,凌不疑便道:“等我这次回来,就去城阳侯府。正旦兴许赶不上了,可能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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